太后皱眉:“可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清河侯唇边泛起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依我看,这可未必。”
太后望了眼自己的弟弟:“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清河侯摇头,笑道:“暂且还不必去想。”
太后凝视了自己的弟弟片刻,开口道:“叶家虽然可恨,但阿瑾是哀家的女儿。”
清河侯点头:“阿姐,你放心就是,阿瑾是我的外甥女,我岂能不顾虑她。”
太后面上点头,心里却是想起前几日阿瑾劝说自己的话,当下低首对着暖炉,眯着眸子,良久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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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侯从长寿宫出来后,特意绕路,辇车缓缓而行,不多时,便见迎面而来一队人马。随从见此,上前问了,禀报了清河侯道:“侯爷,是大将军。”
清河侯点头,低声吩咐道:“不用理会,只管往前走便是。”
这随从一听,先是一愣,之后忙点头说是。
叶潜也见迎面一驾辇车行来,依照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在宫门除了皇上太后以及各位娘娘的辇车,其他皆应该给他让路。谁知这辇车竟如目盲一般,丝毫无避让之意,直直行来,眼看着就要与他撞个正着。
叶潜神情不动,当下敛目,吩咐随从道:“我们让开一些便是。”
随从诧异,也是不服:“大将军,为何我们让?”
叶潜淡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了便是。”
于是清河侯的辇车大摇大摆地经过,叶潜带领众位侍卫随从避让在一旁等待。
叶潜随从一个个都是十分气愤:“这是谁,竟然如此不懂得规矩。”
叶潜并没看那辆辇车,此时听到手下众人如此不平,便解释道:“这应该是清河侯吧。”
众人听了,纷纷恍然:“原来是他,这位清河侯素日都与将军为敌,在朝中处处作对,如今真是越发嚣张了!”
叶潜正目,吩咐众人道:“你们且记住,以后若是遇到这位清河侯,一定要记得避让几分,不可莽撞。”
随从们很是不解:“大将军,我们为何怕他?”
叶潜轻笑:“不是怕。”
随从们眼中打了一个问号,不是怕那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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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却不再言语,只是望着清河侯离去的背影望了许久,眉目轻皱。
☆、78被找上门
自从叶潜和朝阳公主的事情传遍敦阳城后;朝野上下无不议论纷纷;这其中有猜疑的有谋算的;自然也有伤心失望痛哭流涕的。这一日;朝阳公主正在房中监督小侯爷阿狸握笔练字;却忽然有仆从过来禀报,说是怀柔郡主求见。
朝阳公主闻言;握笔凝眉;沉默片刻后,便叮嘱锦绣好生陪着阿狸练字,自己则起身前去见怀柔郡主。
怀柔郡主满面悲愤,一见到朝阳公主便恨恨地望着她;咬牙痛声质问:“你怎么可以如此戏耍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朝阳公主轻轻品茶;闻言抬眸扫了她一眼;清淡风轻:“我怎么戏耍你了?”
怀柔郡主一听,恨得拿颤抖的手指头指着朝阳公主:“你既然和叶潜早已私通一起,又何必拉我入这片浑水之中?”
她回想起自己这几年来,绝望地在想念着那个男人的种种孤冷,想起父母的声声叹息,想起兄长们不能理解的目光,想起侍女下人的好奇和探究,愤怒和哀怨如破了提的洪水一般冲撞而来,种种冲撞着她的心口。
怀柔郡主禁不住怨恨地道:“他对我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我也想过是不是他心里有别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含泪的眸子瞪着朝阳公主:“原来是你!他心里想得竟然是你!你明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你看着我为了他伤心难过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朝阳公主低首望着手中的茶盏,淡声道:“怀柔,我从来没想过要戏耍你。当日太后要我做媒,我也是真心诚意要做媒的。”
怀柔郡主闻言含泪冷笑:“罢了,何必如此假惺惺!你既然诚心为我做媒,如今又为何自己要嫁给他?”
朝阳公主抬眸瞥她一眼:“你若是能降服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娶你,我今日怎么会嫁他?”
怀柔郡主一愣,但随即还是怒道:“你早有预谋,你就是看我笑话,其实心里知道他要娶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