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丝绸之路的考察,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考察丝绸之路本身。”索菲娅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楼兰古城。”
“我们刚才看到的,不就是楼兰古城吗?”德娜大惑不解地问道:“而且如果不是为了考察丝绸之路的风土人情,我们为什么要特意从西安开车到敦煌,再从库卡尔小镇骑着骆驼走了整整五天来到这里呢?”
“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索菲娅微微一笑,认真地说道:“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遗址,确实是古代楼兰的城市之一,但它却并不是当时楼兰的都城,按照我父亲的考察笔记,当时的楼兰人为了减少战争带来的危险,在最初的楼兰古城四周建造了四座城市,用现在的角度来说,那是四座卫星城,但与现在意义上的卫星城不同的是,那四座城市应当要比真正的楼兰古城要大。”
“这样做是有理由的,”索菲娅看了看眼神中装满了迷惑的德娜,解释道:“楼兰在公元前二世纪建国,但在公元前一世纪却面临了当时统治中原的汉朝的入侵,战乱延续了近十年才结束,这使得当时紧守着丝绸之路的繁华城市差点变成了废墟。在随后的两三百年间,楼兰作为丝绸之路的中转站以及不同方向丝绸之路唯一的分岔口,一直在扮演着维系丝绸之路平衡的很需要作用,但这也使得楼兰面临更多方向的战乱危机。到了公元二世纪,一支从两河文明沿丝绸之路前进的伊斯兰军队光临了楼兰,它们不但破坏城市杀戮平民,最后还要了那时期楼兰统治者的命,虽然最终楼兰人借助汉人的力量将那支伊斯兰军队全歼,但惨痛的教训让新的楼兰统治者胆战心惊。”
“于是在伊斯兰教派战争后,楼兰的统治者为了自己和贵族的安全,在原来楼兰都城的四周兴建了四座城市,这其中的一座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楼兰遗址。”
“那如果这样的话,真正的楼兰古城在哪里呢?还有其它三座卫星城又在哪里?按照这个说法,其它的城市应当就在古城附近才对啊。”
“不错,”索菲娅笑道:“这正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德娜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考虑了一下问道:“先不说真正的古城是不是存在以及如果存在的话要如何去寻找,先说说所有这些,与你要找的那块刻有锲形文字的石板有什么关系吧。”
稍微考虑了一下,索菲娅说道:“那支进攻楼兰的伊斯兰军队里,有一名是塞流古王国的皇室后裔,他将一块太阳圣经的石板带到了楼兰,而我怀疑,正是这块石板的出现,改变了楼兰的命运,在不到二百年的时间里,曾经繁盛一时的楼兰变成了戈壁滩上的遗迹。”
“所以你就要找到那块石板,证明你的那些推论?”
轻轻点了点头,索菲娅说道:“其实那些推论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最开始的想法来自我的父亲,他才是真正伟大的考古学家。
“那我们要如何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古城呢?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古城应当离我们今天看到的遗址不远才对。”
“根据我父亲的推断,楼兰的都城应当在离现有楼兰遗址周围二十公里以内的地方,”索菲娅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说道:“但是因为罗布泊变化莫测的存在和神秘事件的发生,那个楼兰古城暂时还没有被世人发现,不过……”
“停……”德娜忽然说道:“索菲,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又是开车又是骑骆驼,还要吃硬得像石头的食物,最后却是来找一座从来没有被发现的城市,而我们还要在这座没被发现的城市里,找一块不知道具体大小形状的石板?”
“啊……那块石板是知道大小的,至于楼兰古城,倒确实还没有被人们发现。”
“索菲,你认为我们能成功吗?”
听出了德娜话语中含意的索菲娅笑着说道:“当然能够,德娜,因为我有关于楼兰城的最新研究,根据我的推测,楼兰古城应当是被……”
“不要说话!”安泉的声音忽然从黑暗处响起,略显低沉但却很有稳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可能会有麻烦。德娜,准备好你的随身武器,索菲,你躲到帐篷里去,我在帐篷里挖了个浅坑,坑里有睡袋,你躺进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除非我叫你。”
“为……”索菲娅似乎想问原因,但很快被德娜敏捷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听安泉的吩咐,快照做吧,安泉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德娜小声地在索菲娅耳边说道:“他说有危险,那肯定不会有错,你先躲起来,我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危险。”
忽然之间,风云突变。
第十一章 暗战
保镖守则第三十二条:保镖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区分出不同环境给自己带来的优势和劣势,而优秀的保镖则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环境给他带来的优势发挥到极致,而避开可能带来的不足之处。这种利用环境的能力,往往是评价一名保镖是否称职的量化标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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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要这么小心?”安抚好索菲娅的德娜已经拔出了一直绑在大腿上的手枪,纯凭直觉找到了正趴在营地前方沙堆上的安泉,小声地问道。
“很不对劲!”安泉说道:“你看到了那边营地了吗?那边很不对劲。”
德娜将目光转向了安泉指向的营地,那是在她们三人到来之前就存在的几顶帐篷,看了一会后,迷惑地问道:“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啊,虽然感觉似乎有些安静,但应当没什么问题才对。”
“不,很不对劲,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对面有三个各自独立的营地,其中的一个是这片绿洲主人的营地,但却完全听不到骆驼的声音。”安泉眉头紧皱,显然他也只是觉察出了危险,却并不明白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又将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