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天降大雨,公主跪在殿前苦苦哀求侍卫去请父皇。
她想为牧之求一求父亲,换个人去和谈。
她还想求一求父亲,若不能换人,让自己去送一送牧之。
无人理睬她的请求。
侍卫只说了一句,“公主请自重。”便不再多看她一眼。
哪怕她扑上去撕打,那侍卫随她怎么打,并不还手,只要她不踏出修真殿的台阶。
她只要敢跑出一个台阶,侍卫就会执行皇帝旨意,将她锁入殿中,关闭大门整整七天。
她又要如从前一般不见天日。
胆敢从窗子出来,便将窗子钉死。
公主再刁蛮,无人买账,都是枉然。
她哭倒在殿门边,没人理会这份渺小的痛彻心扉。
这一切,溯之源头,大约皆为她那些假造的信件而起。
悔不当初已经晚了。
公主哭着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
初尝情爱时,她不懂什么是爱,对第一任驸马,只是以为自己是爱着的。
而今,她终于懂得了爱,明了自己的心意。
却亲手将此生唯一所爱之人送上了死路。
由于此时时局紧张,玉郎便时常进宫来寻凤药。
一来打听九皇子情况,二来掌握皇上动向。
凤药将李琮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玉郎。
他反而展了眉头,“那就是别无选择了。”
“只有那孩子一人,你多瞧瞧他,留心他言行,你须知人即使假装,也总会露出马脚来。”
“你当心观察他的人品。”
凤药接下这个重任。
同时,李琮的凉薄实实令她不舒服。
一想到此时此刻,小姐与大夫人正心碎难眠,她感同身受。
这口气实实咽不下去。
她不想让李琮好过。
皇上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疑心倒与年纪一样越长越大。
想埋下怀疑的种子,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她细细思量起来。
她本以为当下局面,和谈是天大的事。
却不曾想,接下来的日子,宫里平静如初。
战争与和谈像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荡出几圈波纹就完事了。
真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这日在书房正伺候皇上写字,皇上让凤药去传旨,让李琮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