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意安抚过大毛和二毛,给长孙甩了个“瞧你这点出息”的眼神:“大公子一获自由,迫不及待来澜园,我还道有大事商量!原来是为看小丫头笑脸!”
徐晟叫屈:“我明明是来找您的!见您没归,正喊上静影去接!“
“哦,我已平安归来,大公子请继续。”
阮时意浅浅一笑,命余人忙活,自顾步向寝居院落。
徐晟连忙将手里的糖全数塞给静影,小声说了句“别难过,她们回来了”,抬步追过去。
阮时意踏入回廊,嫌弃一睨:“瞅瞅你……还有几分徐大公子的模样?成天追在姑娘家身后!”
“您口中的姑娘家,是指您自己还是静影?”徐晟挠头。
阮时意趁附近无人,抬手往他脑门上一敲。
“还油嘴滑舌!你不来讨骂,初五那天的事,我已有心翻篇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绝不会再干测试先生酒量这等自不量力的傻事!总成了吧?”徐晟嘴里嘀咕,“都不知您从哪儿挖来这般能画、能打、能下厨……还能喝的哥们!”
“哥、哥们?”
阮时意正为被衔云郡主白白捣腾一番、又对徐赫做了难以启齿的事而火气上冲,听长孙没大没小的抱怨,她再无往日的慈祥包容,勃然大怒。
“你屡次三番信口雌黄,我忍了!可你记得自己酒后跟先生说了什么混账话!你叫他入赘!你疯了吗你!有没有半点徐家儿孙的风度!如何以身作则引领弟弟和堂弟们?”
徐晟打小得她爱护疼惜,即便犯了大错,也甚少遭她疾言厉色相对,此际遭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心里憋屈难耐。
“我就知道!您重视他!您越来越重视他了!以前您亲儿子打我骂我,您永远站我这边!现下,你为了一个野……先生,跟我置气!打我!骂我!我果然……被厌弃了!”
“你、你……说什么胡话!”
阮时意真心庆幸自己拥有一颗年轻心脏,不至于被他气得当场倒地。
徐晟如惹毛了的小狗,鼻腔一哼:“我原想告诉您一个重要消息,我决定不说!打死也不说!”
“反了是吧?”
徐晟对上她凌厉眼光,难免发怵。
但狠话刚撂下,他不好立即变卦,于是改口:“那、那你告诉我!在行宫是否遇先生了?蓝豫立那小子昨儿回城,说看到先生刮完胡子的容貌像极了我,还吓了一大跳!你说他好端端,刮什么胡子!”
阮时意隐隐约约回想起某个场面。
她曾强行摁住徐赫,半趴他身上,拿剪刀一根根修理掉他鼻唇周边的胡子。
嗯,她还满意地抚摸他那哭笑不得又难掩蜜意的脸。
然后就……
徐晟见她不语,且俏脸红得不自然,挑眉而笑:“哎呀!春天来了!心花怒放!春光明媚呀!”
话音刚落,又遭她敲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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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日子如常。
徐家生意照旧,义善堂的资助、收容、教学等事务进行顺利,阮时意与夏纤络保持友好往来,不冷不热。
唯独地下城一案,还在隐蔽调查,未获进展。
到了二月,她忽然收到来自徐赫的信——他已在篱溪边购置了一套三进三出的院落,邀她闲来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