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寒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陪大家玩玩吧。”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水之湄”已闪电般刺向曹猛。好快的剑!虽然早有防备,但曹猛仍然险些中剑,站在他旁边的梁落急忙帮他挡了一招。
剑阵催动起来,简直象行云流水,毫无粘滞之感。高胜寒知道对手武功不弱,自己只有以快制胜,他的剑如暴风骤雨疯狂发作,对方开始先是慌乱了一阵,但很快适应了。高胜寒发现,自己无论多快,都好象石头打在棉花堆上,效果不大。对方每人都会有缺陷,但他们完全不用顾忌自己的缺陷,而由旁人补上。高胜寒武功虽强,但他一旦露出破绽,就会招致对方致命的一剑,他发现了这点,苦不堪言。
“五仪剑阵”的确是经过了严密的计算,谁站什么位置,如何补位,如何转换窜位,都十分讲究。它虽然八年没有真正投入使用,但五岳派每年一度的“五岳论剑”大会上,均有此阵法的演练,加上五岳派的掌门早已结拜为兄弟,彼此之间甚为默契。因此它的威力相当惊人。
高胜寒速战速决的意图没有实现,反而陷入了剑阵的团团包围。无论从哪个方向都突不出去。剑阵的气场越来越强,它是遇强则强,把其内在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对于五岳派来说,这一仗打得痛快淋漓。剑阵激起的阵阵旋风,几乎把农家小院的农具和破烂摆设全部损毁一空。
看到高胜寒无计可施,杜若风作了个手势,“五仪剑阵”徒然往里一压,高胜寒回旋的空间更小了。三百招不到,他已经数次遇险。高胜寒心内暗叹:老天,难道我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我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找到水之湄。
他心念电转,暗思破解之法。身形转换之际,他发现陈观止的步伐有些异样,他一想,明白了,原来是腿有点瘸。好了,机会来了,他内心雪亮,已有了破解之策。经过几轮会面,终于等到与陈观止正面相战,他突然躺倒一个翻滚急进,剑锋直取陈观止的瘸腿。这一剑速度之快,非言语所能形容,陈观止没料到他会采取这种近身肉搏,他的剑起势过高,已经回防不及,只听“哎唷”一声惨叫,他的大腿已被刺中,鲜血直涌。与此同时,高胜寒的背部闪避不及,被于大海的剑划开一道血口。
双方各有损伤,但高胜寒受影响不大,但对“五仪剑阵”来说,局面却是大相径庭。剑阵讲究的是互相之间的配合,速度的流转最为重要,每个人刺出一剑之后,就要迅速抽身退走,由另一位展开下一波进攻。陈观止受伤之后,速度越来越慢,每每阻碍了已方的人手,剑阵显得越来越凌乱,有时差点出现误伤自己人的情形,高胜寒则是忍痛加快了反击。
蓦然,高胜寒一声长啸,剑气如虹,分袭曹猛、杜若风,两人急忙封住他的来剑,没想到,他这一招竟是虚招,他的剑斜刺一滑,一下没入梁落的肩头。他抽剑,梁落大叫一声,用手按住狂涌的鲜血。高胜寒再不迟疑,他的身法如狂蜂浪蝶,四处游走,转眼之间,将曹猛、杜若风、于大海、陈观止以及那掠阵的女子全部刺伤。
杜若风脸色惨白道“我们输了,要杀要剐,你出手吧。”高胜寒道“我何苦杀你们,你们可自行回‘神女教’覆命,至于结果如何,我无法担保。”他转身就走,竟然头也没有回一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十九、情份难舍
马一炮感觉最近怎么那么倒霉,无论他走到哪里,黄飘萍就跟到哪里,寸步不离。马一炮道“跟屁虫。”黄飘萍道“跟屁虫就跟屁虫,谁叫你是我夫婿呢,这叫夫唱妇随。”马一炮舌头一吐“羞不羞,我还没答应呢,谁是你夫婿了?”黄飘萍道“反正我迟早要过门,早叫几天迟叫几天又有何区别。”
马一炮道“我是个酒鬼,一天不喝个三五斤就全身没劲,小心我把你家喝穷了。”黄飘萍道“我家的酒正愁销不出去呢,你能每天喝几斤最好不过,你若觉得寂寞,我不妨考虑陪你喝几杯。”马一炮道“几杯谁跟你喝,要喝就喝整坛。”黄飘萍道“整坛就整坛,谁怕谁。”马一炮被噎住了“整天喝酒的女孩子家,小心嫁不出去。”黄飘萍取笑他“你既做了我夫婿,还要把我转嫁与谁,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马一炮一个头变得两个大。他暗想,怪不得,高胜寒如此烦恼,原来女人真的那么麻烦。黄飘萍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一定在想,我怎么那么麻烦,要想个什么好法子,把我甩掉才行,是不是?”马一炮吓出一头汗,我的乖乖,老子想什么她都知道,太厉害了。
马一炮道“我的缺点多得很,比如,我晚上鼾声如雷,你肯定会睡不着的,如果你天天失眠,很快就会骨瘦如柴,连爹妈都认不出来。我半个月洗一次澡,一个月洗一次衣服,我的脚很臭,能把方圆十里的蚊子全部熏死。我从不刷牙,还有最重要的是,我有许多相好的,那些青楼女子一见到我,个个亲热得不得了,叫我‘大炮哥哥,你这个死鬼。’,难道你天天把她们一个个赶跑,这样会不会很累?”
黄飘萍眼睛瞪圆了,半天没有说话。马一炮心内暗暗得意,这下看你还不吓跑?谁知黄飘萍眼珠一转道“马一炮,既然你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那些青楼女子怎么会如此喜欢你,难道她们头脑有问题不成?”马一炮顿时愣住了,讪讪道“咳,咳,她们也不是有问题了,她们,她们只不过喜欢我的银子而已。”
黄飘萍道“你很有钱吗?你有多少家产?”马一炮道“老子赚的钱多了去了,每天都赚个一万八千的,钱多得花不完,每天就想着怎样送给别人花,那些臭乞丐,个个都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心里暗道,他妈的,老子还想着怎样去抢银庄呢。
黄飘萍冷冷盯着他,好象看什么怪物,看得马一炮直发毛“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黄飘萍道“我就那么讨厌吗,干嘛你老是想甩掉我。”马一炮道“岂会,岂会,你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天下男人谁不想娶你呢。不想娶你的男人肯定有问题。”此言一出,他简直要给自己掌嘴,真蠢,这不是等于骂自己吗。
黄飘萍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跟定你了。你往东我便往东,你往西我便往西。你头脑里不许再动歪主意。”马一炮道“晚上住宿怎么办?住一间房还是两间房?”黄飘萍道“随你便,反正我是你未婚妻,整个江湖都知道,你想赖也赖不掉。”马一炮道“也许我爹妈不同意呢,他们跟你合不来呢?”黄飘萍道“还没见到公公婆婆,怎知他们不同意?我头上没有长角,身上又没长尾巴。”马一炮道“我爹妈最讲究门当户对,从小我妈常说‘一炮呀,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以后你长大成家,最好找对面屠户张大的女儿,她屁股生得大,以后保准生一窝儿女,个个生龙活虎。’”黄飘萍羞红了脸“人又不是猪,怎么会生出一窝儿女。”
马一炮道“我也不明白,我妈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估计我妈十有*不会同意,她最讨厌富家小姐,觉得她们娇气,脾气坏,难伺候,难相处。”黄飘萍道“这怎么办,我家里有钱又不是我的错。”马一炮道“我也不懂怎么办,所以我奉劝你,最好还是知难而退,及早回头,不要浪费了你的大好青春,如花岁月。”
黄飘萍气道“说到底,还是你嫌弃我,想方设法赶我走。不行,我就不走,我要跟你浪迹江湖。”
马一炮傻眼了。他想了好久,道“好吧,你既然选择上吊,我也没办法。但我还有未了的心愿,须要等到办完一件大事才能谈婚论嫁。”黄飘萍道“你说,我听着呢。”马一炮道“此番我到黄山来,本意是想帮臭狗找他的相好……”“慢着,谁是臭狗?”黄飘萍听糊涂了。“就是你们说的‘春风侠’高胜寒,我一直叫他臭狗,叫惯了,就改不了口了。”马一炮于是把高胜寒痛失水之湄的前前后后一一道来,听得黄飘萍入了迷。
黄飘萍羡慕道“他们这样真好呀,形影不离,心心相印。这真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马一炮道“那是以前,现在水之湄生气了,她不肯原谅臭狗,躲起来不见面,弄得臭狗八魂丢了七魂,整天无精打采的。我必须帮他找到水之湄,否则臭狗酒都喝不下去,往后就没人陪我喝酒了。你说我有多惨。”
黄飘萍眼睛闪亮道“我知道她在哪里。你信不信。”马一炮道“切,你连水之湄都没见过,岂会知道她在哪里,这不是哄我开心嘛。”黄飘萍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都是女人嘛,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思。”马一炮心里也“格登”一下,好象有这个道理。他问“那你倒是说说,她会在哪里,难道,她出家为尼了?”黄飘萍摇头道“出家为尼倒也未尝不可,但以你刚才说的,他们的感情深厚如斯,应该属于尘缘未了之人,目前看,不会出家,反倒会去找她的情敌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