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土儿连忙上前,为他舒着背:“主子,这殿里什么味呀,您要不出去坐会儿,透透气,陛下可是交待了,一切要以皇嗣为……““放肆,本宫今日特来拜见凤后,此时怎可出殿。”秦华祁厉色斥责:“休要在这胡乱。”
&esp;&esp;“可这里药味这么重,万一冲了皇嗣,这可如何是好,主子……”土儿为难:“诸位君上,您们看这……”
&esp;&esp;几位君侍表情各异,有一脸为难的,有当没见着的,萧煦生上前劝道:“陛下才刚交待凡事要以皇嗣为重,土儿说的对,这里药味重,你还是在正殿坐会儿,你有这份心便好,凤后定也是知道的,他不会怪你。”
&esp;&esp;“既然皇贵君这么说,臣侍哪敢不从,臣侍先在正殿等候几位。”秦华祁向萧煦生微微行了个礼,带着土儿出了寝宫。
&esp;&esp;凝视着正殿上首正中,那张金光四闪的金丝楠木凤纹宝座,秦华祁两眼都在发着热、发着光。伸手轻轻抚着已微微隆着的小腹,若不是有宫侍静立于两旁,他真想上前坐坐,感受一下那是什么一番滋味。
&esp;&esp;“主子。”土儿立在他身旁,轻轻唤了声,秦华祁这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两脚不由自主的会向宝座挪去。
&esp;&esp;也罢,再等些时候,等诞下长皇女,再把挡在前面的两个收拾了,别说这宝座,整座昭阳宫都是我的。
&esp;&esp;秦华祁望着高耸的凤后宝座,心中自信而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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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寝殿内,众君侍在垂闭着的明黄色罗帐前恭敬的立着,石儿上前,拂起罗帐。
&esp;&esp;却见颜墨梵双眼似睁非睁的半眯着,无力的躺在凤床上悄然落泪,唇角微动,象是想说什么,但微弱的让人听不到半个字。
&esp;&esp;“凤后……凤后醒了,快去禀报陛下,御医,御医,快召御医。”石儿激动的高喊,萧煦生几人快步上前来:“凤后,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颜墨梵想起身,但身上一点气力也使不上来,四肢无法动弹,只得几近绝望再次闭上眼,但这次,他没有再昏睡过去,而是很清晰的听到众人的谈话。
&esp;&esp;“今日刚祭拜过天地,凤后便醒了,真是个好兆头,有老天保佑,凤后的病定能很快好起来。”庄永晏在一旁道。
&esp;&esp;“凤后吉人自有天相。”寒暮雪轻声附和道,随后正色嘱咐殿内宫侍:“你们可要仔细伺候,凤后如今体虚,可别让什么浊气离凤后太近,免得污了凤体。”
&esp;&esp;萧煦生此刻就立在床边,自然听得出他说的是自己,转过头,恶狠狠道:“你……平日你对本宫如何,本宫大量,就算了,但今日年初一,又在凤后驾前,你居然还敢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看来本宫是不得不罚你了!”
&esp;&esp;“皇贵君何出此言,臣侍不知今日又哪里得罪皇贵君?让您放出如此狠话来。臣侍并不怕罚,只求皇贵君罚臣侍时,可要记得光明正大。”寒暮雪佯装恭敬的戏谑,而后面色一沉:“看来皇贵君也知道此时我等是在凤后驾前。臣侍即便有错,要罚也由凤后来罚。皇贵君您在凤后面前,都敢以莫虚有的罪名处罚臣侍……”说着,凑近萧煦生,眯眼扬唇道:“皇贵君您莫是把掌管后宫许久,以为自己是……”
&esp;&esp;众君侍无人插话,寒暮雪这话意思在场个个都听的明白,萧煦生更气得面红耳赤却无话可驳。
&esp;&esp;“各位君上,这……”福儿身为宫侍,更不好插嘴,但凤后刚醒,君侍们在这里吵嚷,影响他休息,他便不能任由他们下去。
&esp;&esp;侧目看了福儿一眼,寒暮雪暗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回到他应站的位置,跪下给颜墨梵行礼拜年,众君侍见状,也纷纷归位,下跪行礼,连萧煦生也不例外。
&esp;&esp;寒暮雪从来就不怕萧煦生,自从失了皇嗣,与他更是针锋相对,寒家与萧家旗鼓相当,他就不信,萧煦生能动的了他。
&esp;&esp;唐御医片刻便已赶到,对几位君侍行礼后,请他们先到正殿等候,好让她给颜墨梵施针。
&esp;&esp;寒暮雪听过御医的话,向颜墨梵拱手行礼道:“凤后,今日年初一,臣侍一会儿还要前往政清宫,给陛下请安拜年,就不再打扰凤后休息,先行告退。”说着,恭敬的退出寝殿,几位君侍也陆续随他行礼后退出。
&esp;&esp;御医令宫侍将煎好的药给颜墨梵喂下,自己上前为颜墨梵施针。
&esp;&esp;片刻后,颜墨梵感觉手指可以微微动弹,接着可以抬起一点点,但仅到此为止,幅度再大些的动作,就如同筋骨撕裂般的疼痛,面上却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
&esp;&esp;此时身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他记得那日她轻啄掌心的触感,那酥麻甜蜜的触觉,在他心底萦绕许久。
&esp;&esp;但他更记得昏迷前金家嫡次孙的话,颜家人不在刑部大牢,已经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关押的朝廷重犯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基本是凶多吉少。
&esp;&esp;想到自己几月前偷跑出昭阳宫,博婉玳愤怒的样子,他猜想颜家人那夜极可能已被她在一怒之下秘密处决。她说过,她是帝王,她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其他人只是遵从的份。
&esp;&esp;他的家人不在了,孩子不在了,唯一的亲人就剩她。
&esp;&esp;而她有无数君侍,良贵君也已为她怀上皇嗣,其他君侍一样也能为她怀上孩子,他这个久卧病床的正君,在她眼中应是可有可无了。
&esp;&esp;此时,一宫侍快步入殿:“陛下说此时没有空闲,就不过来了,传了口谕,好生照顾凤后。”
&esp;&esp;眼角不停滑下的眼泪,身体因痛楚而无法抑制的阵阵抽搐,汗水与泪水交融,颜墨梵
&esp;&esp;颜墨梵半夜里听着石儿说父亲回来了,而且还日日进宫来照顾他,既激动又愧疚的到天亮都未曾睡着。一早,福儿与禄儿又来告诉他,内务府已派人去祥王府接颜家正夫,一会儿便到。他便一直侧躺着望着殿门处,但许久不见父亲进来,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