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愤怒,在看到男同事对刘萱毫不掩饰的涎脸赖皮行为时,变得完全无法遏抑。
胡骏杰被那股怒火烧灼得坐不住时,他索性毅然打断正在谈的公事,很客气地向客户道歉并约好择期再谈。
不作多想地,起身就往刘萱那一桌走去。
虽然在他到达前,主任已经技巧地解决了刘萱的窘境,但在走近看清刘萱疲倦又强打精神、雪白而稍显憔悴的娇颜时,胡骏杰还是克制不住心疼与愤怒,贸然开口就要带走刘萱。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糟蹋她?难道看不出来她有多累吗?
即使自己正谈着公事,胡骏杰还是不时分心,注意着碰巧到了同一家餐厅的刘萱一行人。
那些该死的男医师,每个都是醉翁之意,司马昭之心!一个个过来敬酒、谈笑,甚至毛手毛脚!
其实并不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发什么脾气的胡骏杰,只是阴沉着一张俊脸,直视着正前方,专心开着车。
“姐夫,你……在生气吗?”刘萱试探性地问。雪白的脸蛋上有着谨慎和不解的神色。
胡骏杰很快看她一跟,脸色依然冷峻。
“没有!”他闷着嗓子回答。
明明就有!刘萱在心里偷偷地说。
胡骏杰的个性虽然偏向沉稳,尤其在韩采薇死后,更是把以 前的开朗飞扬藏得很好,转变成了内敛而安静。
但是,像这样似乎快要发火的模样,刘萱并不感到陌生,
特别是最近,她从实习的医院回到台北就职后,就老是看到姐夫沉稳英俊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她没敢多问,只是闭上眼睛思考着:今天晚上,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姐夫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
想不通。
“对了,姐夫,谢谢你刚刚救我。”刘萱睁开美丽的大眼睛,俏皮的一笑。“好险刚好遇到你,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脱身呢。”
“干什么累成这样,还要硬跟人家去应酬?上班才没多久,好的没学,这些有的没的倒是学了不少。”胡骏杰像是个紧张的爸爸教训着女儿:“还喝酒?年纪小小的,喝什么酒?”
“是我们主任——”
刘萱委屈的想要辩解,却被胡骏杰打断。
“还有,你们那些男医师,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检点?”说到这个,胡骏杰心头无名火更盛。“你自己不注意一点,要是哪一天吃了亏,小心哭诉都无门!女孩子在外面工作, 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
语气虽严厉,但是内容都是在关心她。
刘萱了解到这一点,心头骤然滑过一阵暖流,刚刚的委屈,突然变得微不足道了。
她噙着甜甜浅笑,却不敢让胡骏杰看到,只得把头转到自己这边的窗外,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误会了刘萱的沉默,以为自己太过严厉,刘萱正在赌气。胡骏杰硬生生收住话尾,僵硬的打住。
车内顿时沉默•;厂好一会儿。
“我是为你好。”胡骏杰讲完,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老套的话是出自自己口中。
重新陷入沉寂,
车行顺畅,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转进刘家前面的私家巷道时,胡骏杰放慢了车速。
“到了。”
停下车,胡骏杰转头一看,却发现一直沉默着的刘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斜靠在椅背上,累极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