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抓的声势,和刚才那一抓,却又有不同。原来刚才那一抓,一出手,便自轰轰发发,威力惊人。可是这一下却是一股暗劲,热如烙铁,向前面丈许方圆处,排荡而出!
“欧阳老怪”在今日的形势之下,已知自己万万不是这个年轻人的敌手,不等韦明第二招发出,便自向外逸出!”
可是,他却又知道,若只是向外逸出,一定要给韦明远抓到!
心中毒念顿生,逸出之际,竟笔直地问“花溪隐侠”檀清风,冲了过去!
檀清风一见欧阳独霸向自己冲来,立时想起武林之中,有关他心狠手辣,不顾道义的种种传说,心中猛地吃了一惊,已然知道他来意不善。
但是“欧阳老怪”虽然断了一条手臂;奇痛难忍,但是武功,仍然在檀清风之上。等到檀清风觉出不妙,“欧阳老怪”已然欺到身旁,左手中指,疾弹而出,已然弹中了檀清风的“气户穴”。
擅清风穴道被封,动弹不得,欧阳独霸心也真狠,连头都不回;伸手一弹,便将檀清风向自己身后,疾挥了出去!
其时,韦明远正使了第二招“太阳神抓”,向欧阳独霸背心抓到,欧阳独霸一将檀清风向自己身后挥出,等于是韦明远的“太阳神抓”,向檀清风抓到!擅清风只觉得犹如身处烘炉之中|Qī=shū=ωǎng|,几乎连气都闭了过去,刹那之间,心中后悔已极,后悔自己交友不慎,以致落得如此下场!
那一面,韦明远一见自己“太阳神抓”发出,突然一条人影,向自己掌力范围之内,飞了过来,百忙中定睛看时,正是“花溪隐使”檀清风!
韦明远知道,自己这第二招“太阳神抓”,用足了八成功力,一抓抓下,檀清风万无生理,心中对欧阳独霸的行径,恨到了极点,大声叫道:“檀朋友别怕!”一言甫毕,刹那之间,已然将“太阳神抓”的威力全都收起,檀清风也恰到此际飞到,韦明远手掌一翻,“拍”地一掌,击在檀清风的腰际。这一掌,不但将檀清风的“气户穴”拍开,而且韦明远所使,乃是“隔山打牛”上乘内家功夫。那一掌用的力道极大,但是擅清风受了下来,却一点也未曾受伤,只觉身在半空,突然被一股大力托起,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反向欧阳独霸扑去。去势之快,绝非檀清风本身功力,所能达到!
檀清风本也不是无能之辈,立时知道,韦明远在自己腰际的一拍,已然蕴了绝强的内力在自己的体内,因此扑到一半,便已扬起了手掌!
“欧阳老怪”将檀清风弹出之后,也猛地觉出身后大力顿减,心中还在窃喜自己狡计得逞,但是随即又觉出掌风呼呼,自后压到。
“欧阳老怪”回头一看,只见韦明远站在四丈开外,“花溪隐侠”檀清风,却如怪鸟也似,向自己扑了过来,心中不禁大怒,骂道:“檀老贼,你也想来拣便宜?”身形一矮,一掌便迎了上去!
他与檀清风交往多年,深知檀清风的底细,也知道他的武功,不如自己。
所以,他才敢在断臂之后,一掌迎上,以为有足够的把握,令得檀清风受伤跌出,自己更可以趁机逃逸,但是他却不知道,擅清风那一掌上,不但有他自己的掌力,而且还有韦明远以“隔山打牛”功夫,渡入他体内的绝大掌力在内!
等他觉出,擅清风那一掌之势,非同小可之际,哪里还来得及退开?
只听得“嘭”地一声问响,檀清风飘然落地,而欧阳独霸则连退出七八步去,口喷鲜血,跌倒在地,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欧阳独霸才一跌倒,韦明远也已然赶到,道:“‘欧阳老怪’我为报杀父之仇,忍冤含辱,数年之久,今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欧阳独霸双目微闭,只是不言不语。
檀清风在一旁叫道:“韦少侠,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提防池作困兽之斗!”一言有毕,只见欧阳独霸怪眼圆睁,大吼一声,左手扬处,星芒流转,数十点金星,分成两蓬,向韦明远和檀清风两人,当头罩下,虽在重创之后,但是声势仍然极其威猛!
但是韦明远也早知“欧阳老怪”,绝不会俯首待毙,早有准备,一见两蓬电芒飞起,已然“呼呼”连发两掌,两股绝强的大力,竟然将“欧阳老怪”的数十枚“丧门钉”,一齐击了回去!
只听“欧阳老怪”一声大叫,身子进起老高,但随即又“叭”地一声,跌倒在地!擅清风和韦明远两人,定睛看时,只见他浑身上下,钉满了他自己所发的喂毒“丧门钉”!有几枚还正在咽喉,七窍等要害之处,已然死于非命!“欧阳老怪”一生横行武林,作恶多端,但结果却死在他自己喂有剧毒的“丧门钉”下,可算是应有此报,天理昭彰!
当下韦明远杀了一个杀父大仇,心中连月来的郁闷之气,为
音悠悠,听了令人心胸激昂!
檀清风见了他这等神威,心中也是钦佩不已,道:“韦少侠,令尊的深仇,你定可一定报仇的!”
韦明远立即想起了“雪海双凶”,想起了“师傅”不令自己报仇的事来,喟然长叹:“檀朋友,希望如你所言,我有一言奉告,不知可能说否?”
檀清风忙道:“韦少侠但盲无妨!”
韦明远道:“檀朋友,立身处世,朋友固不可少,却要小心!”但是交友……”
檀清风在刚才被欧阳独霸挥出之际,心中已有此感,听了之后,更是直人心坎,忙道:“我与‘欧阳老怪’来往,原是以为我一家大小,全是令尊所伤之故,实是惶恐,韦少侠说得不错!”
韦明远向欧阳独霸的尸体着了一眼,道:“在下就此告辞了!”
檀清风恭恭数敬,送他出了洞口,仍然来到那峭壁之上,韦明远沿着峭壁,向前走出了半里多路,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他想起了在三年前,自己怀着血海深冤,想到“幽灵谷”去拜师习艺,以报父仇。
但是,在“幽灵谷”口,佐了几天,却每晚只见人进,不见人出,而第二天早上,谷口亦必躺着尸体,幸蒙胡子玉的指导,才得以突然进入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