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自然,自然为道。人在道中,自然成道。”
西方大地,一处山谷。
燃灯道人坐而论道,坐在他对面的,并非旁人,而是当年拜师昆仑,但最终没有通过考验的惧留孙。
“昆仑大道,果真玄妙非凡,道兄神通,惧留孙望尘莫及。”惧留孙由衷而发道,心想难怪老师会让自己再来联系他,此人大道感悟甚合西方之道。
“哪里不过是些许感悟罢了。倒不曾想,当年昆仑一别后,还能重逢道友。”燃灯道人道。
“贫道修为平平,不如道兄神通广大,昆仑不收贫道,没有法子,只能再寻高人。好在准提老师慈悲愿意将吾收入门下。”惧留孙说着,面上露出唏嘘之色道。
“如此,也未必是件坏事。昆仑家大业大,却也不是什么易居之地。反倒是西方此间,没有这么多约束。”燃灯道人有感而发道。
“哦?难道道兄在昆仑过得不如意不成?”惧留孙疑惑道。
“也没什么容易不容易的,只是似我这般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做个长老,终生拿不到什么大权,尤其是还有黄龙道友在,我在昆仑,也不过就是有个名头罢了。”燃灯道人苦笑道。
“如此倒也是了,可惜我西方贫瘠,于道兄无益,否则道兄倒可以来我西方,我西方任人唯贤,不问出身,不问亲疏,只要道兄来了,哪怕非两位老师门下,依旧可以身居高位。”惧留孙道。
“说笑了,还是继续处理这些个事务吧,今番地脉还没有梳理好呢。”燃灯道人道,说完,起身便继续投入西方大建设当中去。
惧留孙起身恭送,许久后,回转须弥山。
拾级而上,来到山内,八宝功德池旁,见准提道人闭目端坐,周身无边道韵流转,梵音阵阵。
“拜见老师。”
惧留孙当即行礼。
“和燃灯相处如何?”准提道人睁开双目道。
“回老师,燃灯不愧是紫霄宫中客,天赋异禀,谈吐不凡,而且言语中不乏对我西方大道的深入体会。合该入我西方。”惧留孙道。
“那可有说动的可能?”准提道人道。
“目前的话,暂无。但未来有可能,因为言语中,燃灯对自身处境并不是很满意,有黄龙在,他永远掌握不了阐教实权。而且他在阐教就像是一个外人一般,不受器重。只要我们西方强大,他就会叛变。”惧留孙道。
准提道人微微颔首,又交谈一阵,让惧留孙离开,眼中浮现思索之色,如此看来,燃灯还是有说动的可能。
当时是被昆仑的短暂繁荣给迷住了眼睛。
也不想想,依元始那性子,非他亲传,真想得他信任器重,哪里容易?
你以为他是我准提,任人唯贤,不问亲疏吗?
更别说,对面还有个黄龙,别说一个燃灯,就是十个燃灯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黄龙。
这样的人,在昆仑能有什么出息呢?
来我西方,才是正道。
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垂钓,让惧留孙与他保持良好关系,互通有无,等到了最后,燃灯再回头也回不去便是。
就是天道誓言比较麻烦,但待吾成圣,也不是没有钻空子的可能。
稍稍思量一番后,准提道人遂不再理会,目光悠悠,穿透无尽虚空,投射在西方大地上,正在梳理地脉的慈航,素手拨动杨柳枝来,点点甘露洒落,便使大地上草木生长,恢复些许生机,沿途路过,见生灵受损,便给予治疗。
看到这一幕,准提道人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相较燃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慈航,他都没想到慈航天赋竟然这般高。
他和接引虽然拜入道祖门下,但不过记名弟子,亲传都不是,出身、法宝也都比不上三清,想要壮大西方,必须另辟蹊径。
近些年来和接引摸索,将西方大道的终点命名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