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衣袍,散发着乌光的瘦弱汉子。一边啃着烧鸡,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战孤山,大荒人士,力气很大。”
小长生七年飘泊,也没见过这么粗俗不堪的大衍兵卒,望着他懈怠的模样,小长生,不是的,应该是战孤山,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个小崽子还看不上老子?老子可是上过城头的功勋老卒。岂是你一个小崽子看不上的。既然你力气大,就去粮草营,当个杠力吧!”
战孤山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成了猪狗不如的粮草营的杠力。没有军服、没有武器。除了一块破木牌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一身破袍子的战孤山,一到粮草营,就被派去搬运粮草了。这一干就是七八个时辰,没有休息的时间,没有饭食可吃。
直到深夜时分,粮草搬运完后,营官随便的丢了几袋干粮,就匆匆的离去了。几十个刚刚搬运完,数百万斤粮草的杠力,默默的上前,开始分发干粮。
战孤山这个新丁,又被欺负了,半个硬的跟石头似得干粮,就是他辛苦一天的酬劳。一个个杠力,快速的解决完食物,席地而卧就这么在露天地里睡起了大觉。
战孤山试着尝了尝,那半块干粮,一股霉烂味,顶的他直接将嘴里的垃圾吐了出来,看来今天只能饿着了。
战孤山学着那些杠力,席地而卧,开始了在军营的第一夜。
被一众杠力,趟的有些泥泞的土地,潮湿而冰冷,要是普通人的话,这一夜就会尸挺当场,我们的长生王战孤山,也是强忍着不适睡下了。
刚刚迷糊了没有半个时辰,一阵锣鼓惊醒了,一众粮草营的杠力,朝廷犒军的十万头肥羊到了,人手一把尖刀,小长生又开始了屠夫生涯。
几十个人,十万头肥羊,一天的功夫宰杀处理干净,一个人就是大几千头的任务。他们不断重复着,放血、剥皮、处理下水、分割骨肉。
肥美的羊肉,被守城军团的军需官领走了,骨头和好的下水,被辅兵营的军需官领走了。羊血也是好东西,被辎重营的军需官带走了,留给粮草营的只是些狗都不吃的腌臜货色。
就这些东西,还是几十个粮草营的杠力们分食,将近十个时辰的劳作,只换来破铁锅里,腥臊的下水,战孤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粮草营的杠力们,却是乐滋滋的望着铁锅里,不断冒起的热气,一个个眼里冒出的都是希冀的神光。
还是被欺负,望着面前铁锅里,带着口水的浑浊肉汤,咱们的长生王战孤山,有些忍不住了。
这尼玛叫什么事,上城头血战,也比做这劳什子杠力要好得多,两天睡了半个时辰,水米未进,脏活累活倒是干了不少,这尼玛就不是人干的活。
将手伸进怀里,从纳天环里取出了几块,大衍特制的军粮,长生王战孤山,头一次做贼似地,进了一餐饭,偷偷摸摸的喝了一皮囊水,战孤山又掏出了几块军粮,默默的走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老受欺负的老残废面前。
“老哥!这是我从军时带来的干粮,垫一下肚肠吧!”
那老残废也不犹豫,抓起拳头大的军粮,两口一个,瞬间吃了个精光。
见老残废吃完,小长生这才开了口:“老哥,做粮草营的杠力也算是从军?”
“屁!这里哪有从军的,小哥你是被溜达了吧!得罪什么人了?”
那老残废得了吃食,也是和长生王战孤山,说起了话。
“我没得罪人啊!家乡招兵,为了混口吃喝,我就报名了,没想到就被分到了粮草营。”
小长生有些郁闷的说道。
“人!没有来粮草营的,这些杠力都是流放到毕福关的囚犯,在毕福关粮草营的杠力,他就不是人!”
老残废的话,让小长生不禁怒火中烧:“那个兵站的杀才,竟敢如此戏弄老子,将老子当犯人了,真真是该死,我说这两天干的都不是人活呢!”
“原来是得罪了上官,你小子完了,不在粮草营累死,就是在粮草营饿死。哪天营官忘了给吃食,咱们被饿死也是正常。”
“这么多的粮草,还会被饿死?”
“你敢动一指头,那根指头动的,剁哪根!粮草营的杠力,要是浪费了一粒粮食,那就离死不远了。这里粮草虽多,但一粒也不是咱们的。”
老残废的话,让小长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没想到因为一个眼神。就决定了一个新兵的生死。
“老哥。那我如何才能离开这粮草营?”
战孤山这个大衍长生王也是无奈了,现在暴露身份,那就是找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