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从平安时代中期公元900多年那时候的鬼舞辻无惨和月子结婚起算,至今过了已有大约520年的时间了,两只非人生物从正常的室内床榻、到牛车车厢、到林间小屋、到野温泉边、到海船舱室、到江舟蓬内、乃至寺庙或神社一类相对“神圣”的地方,都成为过他们的临时欢乐场所。
除去这些明文标注出来过的,事实上他俩还有过更多隐秘且不为人知的一次性欢乐场所、诸如月子在霓虹各地四处乱跑时候建造或入住的各个临时住所附近的小树林、瀑布旁、山洞中、沙滩上、甚至是夜间宵禁后町镇里的无人小巷、提供饭盛女客房服务的宿屋旅店、以及上至地方守护大名、下至地方豪族所居住的宅邸庭院……
到了榻上就浪得没边儿了的月子,甚至还曾经偷偷比较过她和无惨的混双组合、对比宿屋隔壁男女的混双组合,哪一组的嗨叫叫得更大声呢哈,只不过隔壁负责叫的是女“服务员”,他们这间的主唱则是鬼王大人……
就这一点方面,鬼舞辻无惨实在是当仁不让地有脾气就要撒,有火气就要发,有快乐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只会彻底哼叫着嘶吼着发泄出来的典范。
所以今晚,早早就提前在町镇相熟的宿屋订好约会房间了的月子,就又照例和隔壁的混双组合比拼了一场看谁叫得更大声的……小游戏,只不过这一次她和无惨大人的混双组合中的主唱,换成了她自己。
最最有意思的是,今次的隔壁“假想敌”不是什么几十文一夜的露水鸳鸯组合、而是一对同行的夫妻;原本只是在夜间正常交流夫妻情感的他们,似乎也听出了月子为了私人的恶趣味、往好听的说是个人小情趣吧,总之是在故意和他们别苗头呢,于是隔壁也刻意放大了音量。
于是几百年来自以为已经彻底了解并深知他女人秉性的鬼舞辻无惨大人,就意外获得了一场超乎寻常的骚话褒奖,什么“uzan萨玛斯国一,金宝哇喔ki”啦、什么“喔金宝哇ki募集”啦一堆嗯嗯啊啊浪得没边儿的瞎叫唤。
月子的这一手骚操作、一开始确实是有把无惨大人给喊懵逼了;即便他是个活了五个多世纪的老鬼了,一时半会的也没明白月子这回是吃错了什么药,直到在前方趴着被他握着腰猛力夯击、夯得发丝如瀑椒房乱颤的月子艰难地扭过小半张脸来,媚眼如丝地对他使了个“朝隔壁看”满含秋波的小眼神儿,还顺便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嘴角、再贝齿轻咬了一小会自己的下嘴唇,他这才终于醒悟了过来。
没忍住让月子目睹到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的鬼舞辻无惨,马上就遭到了月子用力收缩股间肌肉的“惩戒”,“呜!”因为月子的举动而有点生气起来了的无惨大人,也是咬着鬼牙马上就开始了他的一系列快速“反击”——开玩笑!怎么都不可能输给隔壁猴子般的下等生物啊!
当然,这种事情他根本也不会诉诸于口,废话不用多说、干就完事儿啦;因而截止到目前为止,这俩只的床笫活动,就还算快乐和谐依旧,所以鬼王大人暂时也就还没有什么下岗、或是变成惨遭弃养“小野猫”的重大潜伏危机和风险。
“你在这附近有几只鬼啊?”快活完了的月子因为成功把隔壁给叫得没声儿了,因而心情非常愉快的她,就这么趴在鬼王大人那已经穿上衣服整装完毕的膝头,开始为自己接的寻鬼任务打探消息起来,“我接了个寻觅恶鬼行踪的活儿呢,你的手下吃了人家海产大座商养在别院的老相好,”她说,“那位土豪商人老爷正在大肆撒币寻找罪魁祸首呢,反正那个鬼被人找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我啊。”
瞧瞧、这明明白白直截了当要老板出卖自家员工的话,也就只有厚脸皮的女妖怪、仗着自己老板娘(?)的身份,才说得出口来啊;偏偏这个女妖怪还把话说得非常直白:“我估计后续的杀鬼任务会落到鬼杀队的头上,我只想赚那一贯文的寻踪任务报酬;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小可爱们还需要我投喂呢,不好好工作可不行。”
说着,月子还将一根手指头伸进了无惨大人的衣襟,点在他胸膛两侧厚实胸肌正中央的胸骨凹陷处,涩靡靡地摩挲着那道浅浅的沟壑上下其手,那幅低眉顺目的样子,整就是一个擅长在龙床上给帝王吹枕头风进谗言的妖妃举止和神色。
一贯文的铜钱,能管童工小团体内目前的10名孩子半个月的基本口粮了,那名当木工学徒去了的半大少年,木工坊里管着他的日常吃住呢,他每个月不定期、不太忙的时候才会有空回来看看他的小未婚妻。
当然,肯定不会是些什么大米啊鲷鱼啊一类当代人眼中的高级食材,而是一天两顿标准餐制的小米、萝卜、味噌、腌菜、咸鱼和一些当地土产的时令山货果蔬这样本地便宜、到了异地就会价格大涨(因为保存不易的新鲜果蔬在旧时代的交通条件下运输困难)的食材级别,妖王大人偶尔还会夜狩些山里的野鸡、兔子乃至小山猪之类的肉食给小孩们加餐(为了长高!),但这些都并不需要花她的钱就是了。
宠妻灭妾(月子:??)的鬼王大人,最后确实把地盘就在这附近的鬼的行踪告诉了月子,让她顺利拿到了任务报酬,随后守株待兔顺便在附近找找花的鬼舞辻无惨,就把半个月后闻讯赶来的鬼杀队两个小组共6名队员全给屠戮一空了。
拿送上门来的鬼杀队剑士撒了气并加了餐的鬼舞辻无惨,终于心情愉悦地准备踏上归途了。
什么?你们要说鬼王大人不是一向怂包吗?怎么还敢守株待兔诛灭鬼杀队了?
拜托,现在还是室町时代中期,继国缘一才7岁的时候,毕竟鬼之始祖还从未被谁教做人过,因此还是“老子天下无敌”的信心十足状态呢,守株待兔几个鬼杀队剑士算什么大事?无惨大人平日里虽然懒得和他们计较,但若是真有机会遇上了,无惨也(暂时)是一点都不怵和鬼杀队正面刚的——来多少人都给你宰掉吃咯哇。
鬼之始祖目前的居所,已经在百多年中搬来搬去,从信浓搬啊搬的搬到了上总,珠世的草药试验还在上总国继续呢,是时候回去验收一下女鬼秘书半个多月的工作成果了。
走之前还恶毒本性不改、没忘记要在嘴上损月子几句的鬼舞辻无惨,脸上挂着得体微笑淡淡地说道:“感谢你为我招来了这帮鬼杀队的小苍蝇,他们的死亡也有你的一份贡献呢。”
只不过这些垃圾话一如既往地、并不会激起妖王大人任何的愧疚之心;在月子看来,反正这个消息没有她传出去也会有别的接了任务的浪人传出去,鬼杀队怎么样都是会来的,技不如人或是点背撞在鬼王这颗皇后棋的枪口上,死掉的人头又怎么能够算在她的账上?~(ˉ▽ ̄~)切~~
在鬼王大人结清了宿屋半个多月的住宿费并离去后,妖王大人睡到町上的沿街店铺都开门了的点儿,回去的路上、她还和相熟的米粮、干货、腌渍物、果蔬等食材经营店铺的老板们,一一约定好了下午送货上门的订购量。
揣着手、带着酬金优哉游哉回到儿童青少年集体公社宅邸的月子妖王大人,下午的要务就是在家中坐等收货并撸猫的闲暇时光啦,唔顺便还可以继续创作她的……各地历史风物志;唯一遗憾的是,霓虹的町人文化要到再百多年后17世纪的江户时代才会逐渐兴盛起来,所以月子目前的创作,暂时还没法给她大规模地创收,写了也就是都存着,看将来有没有机会变现。
然而,当月子看到继国缘一小盆友挑着小担子、健步如飞地从敞开的后院门跑进来,一路上半滴水都没从前后两只装得满满的大水桶里洒出来的样子,还是不由地产生了一股感慨万千的情绪:这孩子实在是牛逼坏了啊!
那具小小身体物理素质的优异和强悍,绝对是同龄人中的天花板级别;不、甚至可能是人类的天花板,这还是他现在只有7岁,身体发育还不完善,所以暂时还没有夸张到令人崩溃的程度啊!
本来这项工作平日里都是由孩子团里年纪最大的少年负责的,通常那个孩子每天都要花费一整个上午还多的功夫,从清晨至晌午过后才能勉强完成——他需要到离得最近的町民公用水井边上来回多次、反复挑水个几十回,才能把大家伙儿一天的生活饮用水以及院子里种菜用的农用水,一共三大缸的水量给打满。
虽说其中有整整一缸是月彦法师月子大人专用的饮用水加洗澡水,但由于她通常起得晚,所以她那缸一般都可以是留到最晚灌的,因为不急着用;而孩子们平日里就只能用水擦擦身了,不过妖王大人每个月至少也会有两次带他们集体去町里的钱汤泡澡。
可自从那个少年去了町里的木工坊见习并从此常住在了工坊,这项工作就转交到了第二年长的犬三郎手中,因为犬三郎每天中午才去茶宿屋工作,每周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至于犬三郎为什么能获得这看似“合理”、完全不符合当下最常见雇工007外加年中无休的“优渥”工作时间制,当那然是因为月彦法师大人和那位茶屋宿屋联合经营的老板十分相熟啦,几年来还都是那间夜里能够提供饭盛女安慰过往旅人劳累身心的宿屋的“常客”呢。
但由于业务不太熟练,所以犬三郎的挑水工作效率比他的前辈降低了不少,经常还需要让他那位未来的妻子一起帮忙才能按时完成这份新工作,加之茶宿屋的掌厨也不是件轻松的活计,几个月的时间下来,为了完成月彦大人交付的新工作、明明才15岁的少年,哪怕已经累得像是个30多岁被无良资本家996连续压榨了数年的中年社畜、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都憔悴了许多,他都咬牙忍着没向大人坦诚自己力有不逮的事实。
大约十日前,犬三郎的未来妻子不小心被倒下的柴禾堆砸伤了脚趾头,不得已,只能拜托虽然年纪还小、但目前算是孩子们中间最闲的继国缘一帮一帮犬三郎。
于是,在月子最近都在茶宿屋和无惨鬼混的日子里,没有了充当陪觉暖炉工作的缘一小盆友,就取代了犬三郎那位小未婚妻的辅助挑水帮工之位,每日清晨时分与犬三郎一起出门挑水;缘一甚至因此而把自己的睡觉时间主动挪到了下午。
起初,小缘一是花了些时间观察这项费力工作的整个儿流程的,包括从大家生活的宅邸到水井边的往返路线、如何使用水井边上的木辘轳、以及如何在“跑得快的代价是一路洒掉的水很多”和“走得慢能保证桶里的水量不失但太费时”之间、以自己的身体能力为基准取得一个合理的平衡点。
即便是继国缘一,只有7岁的他,也无法在倾尽全力的极速飞奔之下、还能轻松维持前后两只大水桶的完美平衡呢;但他掌握起任何一项需要大幅度依赖身体能耐的生活也好工作也罢、乃至战斗的技艺来,都显然比普通人迅捷优异得多得多得多。
所以没过几天,犬三郎就沦落为了“碍事的家伙”,那仅有的一副挑水小扁担和相应配备的两只大水桶,也彻底成为了缘一的专用工具;为此,继国缘一甚至还重新调整了水桶和扁担之间系绳的长度,以便达到最合适他自己目前身高的水平——毕竟,7岁的缘一和15岁的犬三郎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受到年龄桎梏的身高发育差距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月、两个月,大家都渐渐发现了缘一的与众不同——那超一流的人类天花板身体素质。
然而继国家的少子也不是万能的,那些但凡是要增添入丰富个人情感的工作或事情,譬如在月子大人的白拍子团为附近神社的祭典献歌献舞时、充当儿童和声或打拍子的小乐团的时候;又或是夏夜里大家围坐成一圈轮流讲奇诡灵异故事、把左右的小伙伴给吓得是鬼哭狼嚎的时候——小小的继国缘一通常就是那个瞪着大大的圆眼、努力尝试着想要跟大家一起融入氛围、但最终还是张口结舌或者根本无法及时摆出什么被吓到了表情(因为他确实没有觉得有多可怕)的“傻孩子”,最终只能用一脸呆呆不太聪明的样子望着别人嘻嘻哈哈或是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