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家里长辈所说,刘钰将她带到了刘府。
等她被引到堂屋正中塌上后,那唤作紫嫣的姑娘就捧了茶来。
“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紫嫣得了信,说小少爷的娘马上要来,忙出门迎接,她没敢怠慢,见这姑娘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越发和颜悦色:”姑娘,奴婢紫嫣,是这钟毓馆的管事丫头,姑娘日后有什么事尽管使唤我就是。”
说罢冲她福了福,又殷勤将屋中下人一一指给她。
若芯见屋里这几个女孩子都对她笑,便也冲她们微微点头,她面上不显,心里却翻了风浪,莫说这些女孩子颜色喜人,那穿着打扮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且这样体面的女孩竟都是刘府的丫头,她没想到,刘家在东京不显山不露水的,竟这样富贵。
若芯坐在她们中间,颇有些尴尬。
紫嫣见若芯呆呆望着众人,心里叹了叹,给身边丫头递眼色,就有两个丫头福身出去了。
“给姑娘传晚饭吧。”
天色渐渐黑下来,待她用过了饭,就有一个穿水绿裙的女孩走进来给她铺床,待还要给她宽衣洗漱时,若芯怎么也不肯了,只就着小丫头打来的热水净了净面,这才去睡。
这边紫嫣见她睡下了,赶着去了康氏住的长春馆,前前后后讲了今天的事。
康氏若有所思的吩咐她:“看着她,你们二爷脾气大,见了她就想恼,你们好生盯着,能劝就劝,不能劝的就来回我。”
紫嫣应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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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康氏备了一应礼金,兴师动众的去了顾家接阿元。
刘钰本想昨日就将阿元接回,却被康氏使劲拦下:“你太急了些,到底备些东西再去,哪有这样直接抢了来的,你也不怕顾家真个儿恼了,一纸诉状告上去。”
刘钰怒道:“我怕他不成,他们有脸揭自己女儿的短儿就去告,看看到底谁丢人,让阿元在那顾家多待一刻,爷都觉得没脸。”
康氏:“你那炮仗脾气快给我收了,你再厌恶顾家,也要想想,那是阿元的外祖家,就算不愿沾染上,到底留着些颜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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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若芯母亲张氏听说刘府又来人了,忙去门口迎,就见一贵夫人,着翡翠撒花洋绉裙,被一众丫鬟婆子簇着从马车上下来。
她殷勤将康氏引至客堂,还没看座,就见有人将几个锃光发亮的雕花大箱子抬进了院子。
康氏也不说别的,坐了便问阿元可在。
张氏见来人带了礼,女儿昨天又被抢去,再没什么不明白的,她与丈夫对了一眼,认命般应了应,遣人抱了阿元来。
康氏搂着阿元与张氏聊了半天孩子长短,这才说明来意。
“夫人也知道,阿元的父亲母亲到底要在一处,才是圆满,可毕竟之前的事上不得台面,如今你女儿去我们家也不好铺张,这是我家的一点薄礼,别嫌弃才好。”
言毕,命管事娘子将院子里的箱子打开,里边真白银码着,晃的张氏眯了眯眼,没一会儿,又进来两个小厮抬着八匹上好的尺头,连连对主人告罪说来迟了。
康氏责备了下人几句,又对张氏道:“若芯即进了我们家,又有阿元在,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她,收拾了她和阿元的东西,我就不多叨扰了。”
这夫人说的婉转客气,倒叫张氏不知说什么了,她一时觉得还能如何呢,就如此认命吧,一时又翻腾着想,我女儿这般去你们家,真能不受委屈才怪。
只道:“太太哪里的话,我们小门户怎么当的起,只是我女儿有个贴身丫头,还要带去伺候他才好,不然我也不放心。”
康氏含笑应下,又絮叨了一会,带了阿元和晴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