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走了回来,他看着阿弦,深吸一口气:&ldo;你好了?&rdo;
阿弦摸了摸脖子,点头,却仍心有余悸。
袁恕己问道:&ldo;那方才你是怎么了?&rdo;
阿弦道:&ldo;我……我不知道。&rdo;凭空而来的一股qiáng大的扼制之力,仿佛要拗断她的脖子,濒死的恐惧几乎叫人无力挣扎。
袁恕己定神,打量她不必再叫大夫,便仍让她坐了,又唤了侍从奉一杯甜水来润喉。
袁恕己道:&ldo;苏老将军的来意你知道了?但是方才我问你的时候,你还一无所知。&rdo;
阿弦将方才所感同他简略说了,惊疑地问:&ldo;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为何最后竟提到我?&rdo;
袁恕己看着这满目茫然惊悸的少年,不知怎地,心头一软。
从最初相见,因阿弦妆扮怪异,袁恕己心里印象不佳。及至她在爱红楼里&ldo;验尸&rdo;,言谈举止也很令人起疑,更不必提往后那些子虚乌有的荒诞言行了。
可偏偏,袁恕己不肯信的那一件一件皆都成了真,而他对阿弦的观感,也从最初的忌惮不悦,到兴趣渐浓。
可在他相信了阿弦能通鬼怪之后,之前她的种种荒唐举止也都有了解释,心里不由又生了几分怜惜之意。
袁恕己想了会儿:&ldo;这件事说来甚是复杂,关乎长安的权势之争,不是你能够随意cha手的。苏老将军大概是没了法子,所以才病急乱投机,毕竟你在军屯里曾找到何鹿松的尸首,所以他就异想天开地想借你的能为……去办一些十分棘手且凶险的大事。&rdo;
涉及当朝皇后的私事,袁恕己如何好对这样一个&ldo;无知&rdo;少年说明详细。何况,他私心里竟也不想让阿弦卷入那庞大险恶的漩涡中去。
所以他并不肯据实相告,却只向阿弦点明此中的险恶。
阿弦忽笑了笑。
袁恕己问道:&ldo;你笑什么,莫非不信?&rdo;
阿弦道:&ldo;我正是因为信才笑,我也知道长安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这辈子也不会去,苏老将军果然是异想天开,他找错了人了。&rdo;
袁恕己见她笑的有几分天真娇憨,心里一宽,便也笑说:&ldo;这话不错,你能这样想就好了。&rdo;转念又叮嘱道:&ldo;假若以后苏老将军亲自这样求你,你可也记得如此拒绝他。&rdo;
阿弦道:&ldo;老将军何等身份,怎么会唐突地来求我?&rdo;
袁恕己道:&ldo;我不过是提醒你,有备无患。&rdo;
阿弦郑重答道:&ldo;大人放心,我是不会去的,我答应过伯伯,这辈子都不会去长安。&rdo;
袁恕己听着这话有几分古怪,却也不曾往心里去,只笑道:&ldo;长安居,大不易,不去最好了。以后你就留在府衙,乖乖地跟着我便是。&rdo;
阿弦眨了眨眼:&ldo;可是大人不会在这里久留,将来也是要回长安的。&rdo;
袁恕己一愣,忽然笑问:&ldo;小弦子,你不会是又&lso;看见&rso;什么了吧?可是跟我的前途有关?&rdo;
阿弦神色微变,眼睛乱逡向别处。
袁恕己本是信口问一句,谁知见她如此,皱眉问:&ldo;难道你真的知道了?&rdo;
阿弦着慌:&ldo;我不知道。&rdo;她起身要走,袁恕己出手如电,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
‐‐瞬间,就好像身临其境,阿弦浑身冰凉。
她又看见那个身受剧毒折磨翻滚于地的&ldo;人&rdo;,蓦地他挣扎着抬头,滴血的眸子仿佛能看透虚空,着实地盯着她。
阿弦眼前一花,失去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