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然儿第二天早上,我们遭到了报应。
南湘在半清醒状态下,起床去洗脸刷牙,我在被窝里躺着,默默地不断反复对自己说“最后睡五分钟”,然后突然听见了南湘尖锐的惊叫声,之后立刻唐宛如更加惊世骇俗的尖叫配合着响器,我下意识地觉得寝室一定闯进了变态,于是我也躲在被子里拼命地尖叫着附和她们。
我听见雇员从房间里走出来,镇定而平静地问:“着火了?”
我披着被子哆嗦着走进客厅。
据南湘的形容,她打开房间的门,在昏暗的还没有亮起来的清晨光线下,一个满脸惨白毫无血色,没有下半身的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从地上抬起头,用两个空洞的没有眼珠的眼洞瞪她。
而唐宛如的形容是她正在净化心灵,用冥想来排除这个世界的一切纷扰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如同厉鬼惨叫般的女生从她天灵盖上破空而下。
而当顾里打开灯的时候,发现了正劈腿盘在地上、贴着面膜做瑜珈的唐宛如。
在我和南湘依然惊魂未定的时候,唐宛如和顾里已经收拾完毕,各自说了一声“有事先走了”之后,关上门扬长而去。
我和南湘依然懒洋洋披着被子毯子,窝在沙发上,等待着灵魂清醒过来。
顾里走在清晨的宿舍园区里,人还不是很多。大部分的学生都还没有起床出门。每个寝室的窗口都亮着黄色的灯光,偶尔看得见站在窗户边上刷牙洗脸的剪影。
顾里提着手里的LV提包,转了几个弯,朝男生宿舍走去。
她走到顾源的寝室楼下,那个守寝室的老女人精神矍铄地端个凳子坐在大门口,看见顾里走过来,刚要张口,就被顾里迎面丢过来两张粉红色的一百块。于是她翻了个白眼,闭上了嘴,把凳子朝边上挪了挪。
顾里在一群穿着棉衣绵裤,偶尔有一两个不怕冷的穿着内裤的男生目光下,平静地朝楼上走。
她站在顾源寝室门口,回忆了一下出发前心里想好的台词,然后抬起手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把牙刷塞在嘴里的陌生男的,他看见漂亮的顾里,混浊的眼神晃了一晃之后迅速发亮起来,他咕噜了一下吞了一大口牙膏泡沫。
“顾源呢?”顾里像是白素贞一样,端庄地笑了。
“跑步去了。”男生拿下牙刷,抹了抹嘴边的泡沫。
这下轮到顾里无语了。
在顾里的计划里,并没有想到顾源这么早也出去跑步。
她顿了顿,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包,把一叠用纸条扎好捆紧的4000元人民币用力丢在男生的胸口上,说:“给顾源。”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幸福有点太过突然。
被钱砸死是多少男人的梦想,更何况是被一个美女用钱砸死。
三月的天气慢慢转暖。
虽然凌晨的天气里还是弥漫着尖锐的寒冷,但是随着天空云朵里的光线慢慢转强,温度会迅速地上升起来。
顾源的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停下来,在操场边上的水泥台阶上坐下来。
还没完全亮透的天空。空旷的足球场像一个巨大的剧院。
唐宛如经过几天的调查,发现了每天早上八点半的校队晨练,卫海都是第一个到的人。甚至很多时候他八点就到了。一个人在体育馆里练习着步法,或者挥拍做准备运动。对于刚刚进校队的新人来说,卫海的确非常努力。
学校的羽毛球队在整个上海 来说,也算非常厉害的。男生和女生都是各八名。
女单1号和2号,都曾经是国家一队退下来的。唐宛如是女单3号。再加上另外一个大一的女生,她们四个是校队的一队。另外四个实力更弱的女生是二队。平时参加全市甚至全国的比赛,差不多都是一队出马。
男队也是一样的,而卫海是男单8号。
唐宛如这几天一直心怀鬼胎地向父亲打探关于卫海的各种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迅速得知了他的优点是“力量突出,体力充沛”,缺点是“技术不细腻,想法单一”。所以,唐宛如迅速在心里形成了一个做战方针。
果然,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已经听见里面的跑步声,羽毛球鞋摩擦地板特有的“吱吱“的声响在空权的室内回响着。唐宛如走进去,就看见了正在独自练者步伐的卫海。
卫海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是唐宛如,整张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他支吾着打招呼:”早……“
唐宛如笑颜如花(这个微笑已经对着镜子排练过无数次了),然后回了声”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