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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快意恩仇四（第2页）

“晚安，各位，下辈子记得更加成熟一点！”

贺天钦转身离去，真男人从不回头。

他走到门房边，打开小门，随手捡起几件杂物，随后跃上院墙，将手中的杂物瞄着正在熟睡的那两名年轻侍卫一一掷出。

“谁？谁他妈扔的尿壶？”

“呸呸呸，草，全淋到老子嘴里了！”

两人揉了揉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等意识回归身体，他们忽然发出惊叫。

“看那，刘大哥屋里头着火了！”

“快来人啊，救火！”

……

是夜，姜明德医馆中，贺天钦坐于床边，半倚着床头，李喜儿靠在他的怀中，听贺天钦低声描述那日的快意恩仇。

李喜儿边听边泣，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贺天钦不忍多看，一边帮她擦拭眼泪，一边将她紧紧贴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

他们相识于十年之前，从黄口垂髫之年起便相依为命，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胜过了大多数同胞兄妹。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同在屋内的姜明德也是同样的心生恻隐，看不了几眼，就侧过视角和贺天钦聊了起来。

“反倒是你，天钦，如今仇也报了，你将来有何打算？”

贺天钦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想好，内城比外城安定，也许会在这里谋个差事？”

话虽如此，却是口不对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该怎么走下去。

在内城其实挺好的，趁年轻，寻一份安稳差事，靠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和头脑，也许五年十年之后，能拥有三两职位，达到一定的高度。

可是，贺天钦就是不愿安逸，不愿意在年纪轻轻时过，那种一眼能看到头的平淡生活。

姜明德问：“那要不要我这局外人帮你分析几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花时间听上一听？”

他似乎是看出了贺天钦在大仇得报后，因经营多年、早已熟的不能再熟的生活环境发生剧变，心中生出的空虚与迷茫。

相识五年多来，这是姜明德第一次主动指点。

贺天钦不敢辜负这份善意，连忙坐直腰杆，正色说道：“您但说无妨，天钦洗耳恭听。”

二人难得的正经想处，表面上其乐融融，一个不管另一个叫老东西了，另一个也不嚷嚷小王八蛋了。

“稍等。”

姜明德走出门，去馆中前屋取来四只陶碗，一碗湿土，一碗碎石，一碗干沙，还有一只空碗，小臂一带，四只碗滴溜溜旋转，整齐排放在屋内小桌上。

对于接下来的节目，他看上去很是期待，猴急猴急地拉着贺天钦在小桌两边，面对面坐下来，手腕一抖，从袖口中抖落几颗黑色草种。

“我们学医术的，对药材的种植生长过程都要有一定的了解，才能充分掌握其药理特性。想象一下，假如你是一粒种子……”

姜明德拈起一粒种子，放在装土的陶碗中：“我将种子埋入沃土里。”

又将种子一粒粒的拈起，分别放在其他三只陶碗里。

“我将种子埋入碎石中。”

“我将种子埋入干沙里。”

“我将种子搁在空碗上。”

看着眼前的四碗杰作，姜明德摇头晃脑，对自己的哲学设计相当满意。

“天钦，你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