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度”元元终于清醒了过来,不过她不是夺路而逃,而是被纪度的惨样吓哭了,再也顾不上害怕了,飞蛾投火一般又冲了过来,“坏人臭坏人,我和你们拼了”
可惜的是,元元过于瘦小又长得很可爱,她再怒也没有丝毫的震慑力,相反,她一哭一闹,反倒惊醒了剩下的两个人,二人迅交流了一下眼神,一人留下继续和纪度缠斗,另一人嘿嘿一阵狞笑,朝元元扑了过去。
纪度心中悲叹一声,他千辛万苦才营造出来的大好局面,被元元一声呼唤就破坏了,真是让人无语,难道说,今天真的要一败涂地了?
眼见元元逃无可逃,就要被人抓住时,忽然,平空飞来一块板砖,不偏不倚,正中朝元元伸出魔爪的人的后脑。这一下打得够狠,一块板砖硬生生被打成了两断。
那人当即闷哼一声,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剩下的最后一人见势不妙,居然光棍不吃眼前亏,一转身,身形敏捷如猿猴一般,飞身爬上一棵大树,然后几个飞纵,从树上跳到了墙头之上,然后跳下了墙头,不知所踪了。
绝处逢生
纪度只来得及向远处看了一眼,勉强看清来人是一个2多岁出头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不认识,然后他就昏迷了过去。
“哥们平生最恨打群架了,更恨打女人。打不过就别打,非要一伙人打一个人,真不要脸。尤其是你,丫的,居然想打女人,真娘的没出息到家了。让你吃我一砖还算便宜你了,要不是怕影响市容有碍观瞻,我非朝你头上浇上一泡不可。”来人先是自言自语说了一气,才来到元元面前,冲元元友好地一笑,“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赶紧走吧,省得坏人还有同伙。对了,这个晕倒的人是你的同伴吧?你别管了,我让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元元此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在她眼中,来人就如从天而降的英雄一般,高大、英俊、威武并且威风凛凛,她木然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又愣了愣才说,“谢谢你救了我。”
“小意思,路见不平,总有人拔刀相助挺身而出不是?”来人一拍胸膛,“不在留恋哥,哥只是传说,如果你非想知道哥们的名字,好吧,哥们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叫我黄哥就行了。”
黄哥扔下一句话后,潇洒地挥手离去,只留给元元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许多年后,当元元再次回忆起黄哥的背影时,依然难掩内心的激动和怀念。
至于后来怎么收拾残局,怎么送纪度去医院,又怎么善后,元元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她被毕爷派来接应的人接回到了楼外楼之后,她差不多恢复了镇静,回想起改变了整个局面的突如其来的一块板砖,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得不真实,似乎是在做梦一般。
不过,梦中的黄哥的背影却是格外的清晰,就如苍茫风雨之中的一座灯塔,照亮了元元人生路途之中的一段风雨飘摇之路。
黄哥会是谁呢?元元对黄哥产生了莫名的好奇和深厚的兴趣,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再见到黄哥。
纪度住院了,元元没事了,毕问天却怒火冲天,一是气他虽然知道了刘欣的行踪,但还是被杜清泫算计了,等于是他和杜清泫正面过招,输了一局,二是气纪度被打成重伤,纪度是他的爱将,他一向视为左膀右臂,上次被施得打了也就算了,这一次却是重伤住院,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怎不让他再难压下心头怒火?
至于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人物解了元元之围,毕问天并没往心里去,也没深思其中到底是巧合是人为安排还是天意,他现在只想向杜清泫讨个公道。
拿起电话,毕问天拨通了杜清泫的号码。
“问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你又改变主意了?”话筒中传来一个三分傲然七分自得的声音,“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还不会伤了和气。
毕问天也算见多识广了,多少也有几分度量和涵养,今天却实在忍不住了,怒吼说道:“杜清泫,你不要太嚣张了”
“哈哈,问天,有理不在声高,我哪里嚣张了?要摆事实道理,不要只知道喊叫。什么人才喊叫?没本事的人才又哭又喊装可怜,我印象中,你可是一向淡定从容得很,怎么了这是?”杜清泫的语气中,不无嘲讽之意,而且还是居高临下的口吻,“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一上来就冲我兴师问罪?我好好地在京城呆着,可是没有迈出京城一步。”
一瞬间毕问天又恢复了冷静和理智,也是,明知道事情是杜清泫做的,可是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指责杜清泫,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他不愧是老江湖了,呵呵一笑,换了一副口气:“清泫,刚才和你开个玩笑,希望没有吓倒你,哈哈。记得以前我们之间经常开玩笑,不分彼此。”
“是呀,当年不分彼此。”杜清泫也微微感慨,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反正他的语气很到位,“只不过时过境迁,当年的青葱少年,现在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问天,人生太短暂,何必争来争去?不如放下,才能得大自在。
谁不知道放下才能得大自在,问题是,谁能放得下?毕问天心中一阵冷笑,让我放下,你杜清泫怎么不先放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虽然心中不以为然,表面上他还是一样的云淡风轻:“说得是呀,清泫,不如这样,我们一起找一块风水宝地,然后都放下世事,去过隐居生活,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我考虑考虑。”杜清泫忽然语气一转,由风和日丽变成了肃杀之气,“问天,我还是想再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别游到中间了,想再回头,却没有力气上岸了。”
“多谢清泫的提醒,我想对你说的话,和你刚才说的一样,我也就不再重复一遍多费口舌了。”放下电话,毕问天知道,他和杜清泫之间,再也没有和谈的可能呢。
杜清泫已经向他出手了,以杜清泫的为人,也应该同时向施得出手才对,施得现在在哪里呢?
毕问天在猜测施得在哪里,杜清泫也在猜测。和毕问天通话完毕,杜清泫在他的天外天之中,心思浮沉不定。
天外天和何子天的方外居以及毕问天的楼外楼一样,都位于闹市之中,不过单城的闹市和京城的闹市,不管是地皮价值还是房屋价格,不可同日而语。方外居和楼外楼不过是一百多平方米的小院,天外天却是两百多平方米的大院子,而且还是非达官权贵才能居住的濒临绝迹的京城四合院。
在26年的时候,京城的四合院还没有全面暴涨,数年后,只要稍好一点地段的一个四合院,转让价格都在一个亿以上。杜清泫的天外天,在京城虽说不算是面积最大位置最好的四合院,但至少也可以排进前十之内,实际上,杜清泫的天外天,现在就有人想出价一亿买下。
杜清泫当然不卖,他又不缺一个亿,一个亿在他眼中,也不算是什么大钱
在院中转了一转,站在假山流水前,凝神观赏了一会儿水中的睡莲,杜清泫收回心思,又在院中继续散步。看似是漫无目的的散步,若是内行仔细一看的话,会现杜清泫的步伐暗合八卦方位。
“怪事,施得的命格,似乎又有了微小的变动”杜清泫也称施得的命数为命格,他眉头微锁,沉思片刻,又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好象是施得命格中的一处缺陷突然修补好了,怎么回事?难道何子天出手了?不应该呀,施得命格中的缺陷,只有他自己的主动能动性才可以修补成功,别人帮不了他……”
想了半天不得其解,杜清泫其实不愿意相信真的是施得自己现了缺陷并且自己修补成功,因为一个人挑剔别人的缺点容易,现自己的缺点很难,就和人的双眼一样,看外不看内,大部分人都做不到自察自省,吾一日三省吾身是君子境界,不是凡人境界。以施得现在的年龄和心性,正是自以为是并且狂妄自大的阶段,他怎么可能会自己现自己的缺点?
越想越疑惑不解,杜清泫站在池水前,一时想得痴了,忽然,池水中一条金色鲤鱼跃出了水面,哗啦一声,溅起无数水花,其中有几朵水花飞到了他的脸上。
鱼跃龙门化身为龙,难道说,施得的命格比他推算中还要奇特还要贵不可言?杜清泫一时惊醒,忽然生起了要和施得见上一面的强烈的念头。念头刚起,电话突兀地响了。
怕是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杜清泫心头猛然一跳,一个不详的预感突然浮现,他忙接听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