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林居还是那副平视前方的模样,分毫角度都没改变,雕塑一般,嘴唇张合吐出几个字,“不奇怪。”
话题又陷入了死局。
真正的冷漠不是生气,发脾气,大吼大叫,而是无视,对所有你的事完全不在乎。
李兆焯彻底慌了。
“宋林居,看着我。”
宋林居没动,像是没听到。
“你看着我。”李兆焯避开伤处将宋林居转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有把我当过朋友吗?”
宋林居如他所愿认真看着他,“没有。”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是朋友的关系。
“从来没有?”李兆焯死死盯着他再问了一遍,不知道是在给谁第二次机会。
“从来没有。”
那之前算什么,耍他吗?
李兆焯气笑了,他只想着疏离一些保持距离,而人家是完全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两声连续的鸣笛声,车到了,宋林居上车,而李兆焯却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隔着车窗相顾无言,不知道是不是驶过车辆车灯的光映入他的眼中,恍惚间宋林居居然在他一错不错盯着自己的眼中看出了丝期待。
他会期待什么?总不可能是期待着自己出声邀他一起回去。
如果他真的想和他一起回去的话,他早上车了,来的时候不也没理会他的拒绝直接就上车了吗?
宋林居不明白不一样了。
对李兆焯而言,来的时候是义务,必须来,而回去是情分,只有宋林居的挽留他才有理由留下。
见李兆焯就那么杵在车门不远处,像是要上的样子,可又迟迟不动,司机不耐烦了,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宋林居,“小伙子你朋友到底上不上啊?再不上车我就开了。”
“他不上了,走吧。”
在宋林居收回目光的那瞬,从远方照过来的车灯依旧刺眼,可李兆焯的眼睛却渐渐黯淡下来。
车子开走的同时,李兆焯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在时间轴的某个节点上,总有人分道扬镳。
宋林居和李兆焯的补习关系依旧存在,三天的假期中他们自然是避免不了见面的,可经过那天的事后,他们之间除了学习的事会交谈一二,其他事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就像两个真正的陌生人一样,客气且礼貌地相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