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茎山又差点儿被凌琪琪夸出大红脸来,赶紧转移话题到:
“好了,别再说我了。你刚刚在为什么事儿发愁?是因为你救下的那对儿姐弟吗?”
“嗯,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不是说他俩身份无异吗?”
“虽说如此,但我更相信我身为女人的直觉,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瞧那姐弟俩的模样,也太周正了些,哪里像是乡下人。再有,他俩出事的地方离衙门那么近,那帮流氓是脑子落家里了吗?你听说过耗子敢在猫的眼皮底下嚣张的吗?”
“既然如此,你还要把他们留在悦华楼吗?”
“要,如果放虎归山,敌暗我明反而被动,不如把他们留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顺藤摸瓜,搞清楚他们到底意欲何为。你告诉陆程,让他务必盯紧些,万不可掉以轻心。”
杜茎山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想:七公主这几年愈发的沉稳聪慧,或许并非是自己的错觉,而是七公主真的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凌琪琪见杜茎山又在走神儿,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杜茎山显得有点儿尴尬,咳嗽了一下,然后起身进里屋去了。
凌琪琪觉得杜茎山今天有点儿奇怪,以为他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于是刚想要起身往外走。没想到杜茎山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了个东西。
凌琪琪一看,眼睛里立刻开始闪贼光。
“是竖笛?给我的?哪儿来的?”
“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可以啊茎山师兄,我又发现了你的一个隐藏技能。”
“是按你之前跟我说的样子和指法琢磨着做的,做起来倒也不是很难,南蜃国有这样的笛子,不过没有你说的发和西这两个音调。这两个音调我试了很久,总算是接近了些,你看看行不行,如果不好我再改。”
“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居然还记得。”
“是很久,我一直没有太多时间去研究它,而且晾置竹子也需要时间。不过还好,总算是赶在了你十三周岁生辰之前,这笛子就当作是我送你的生辰贺礼吧。”杜茎山有些抱歉的说。
“茎山师兄,你对我真好。”
“赶快试试吧。”
“嗯。”
凌琪琪试吹了一遍,不得不说,这笛子做得真好。音调准,声音脆,而且指孔距离和大小也考虑到了凌琪琪的小手。
凌琪琪感动得都快哭了,扑上去搂着杜茎山脖子不撒手。
给杜茎山吓得,拽也拽不开,推又推不动,结果从椅子上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把凌琪琪也给带倒了。
凌琪琪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去看她的新笛子有没有摔坏。
杜茎山看见她的样子,有点儿哭笑不得。起身过去把凌琪琪扶了起来。
凌琪琪跟没事儿人似的跟杜茎山说:
“茎山师兄,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吹给你。”
没一会儿,太医局的上空飘荡着的阵阵笛声。
没错,阵阵。
一点儿都不连贯,给人感觉吹笛子的人气息不稳,而且还快气绝身亡了。
从那天起,每到夜晚的时候,不老阁的上空都会传出苟延残喘的笛子声。那动静,怎么说呢,有音没调,有气无力。也就幸亏不老阁位置偏僻,不然非得惊了圣驾不可。
然而凌琪琪不觉得自己笛子吹得有什么不妥,不仅如此,她居然还找到了知音,每次笛声一起,绵绵就跟着“嗷呜嗷呜”的叫个不停,结果凌琪琪这笛子就越吹越带劲,可苦了不老阁的一众下人们。不得不说这笛声的穿透力是真好,耳朵里堵上了棉花也还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