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这天没有捡人回来,但运气特别好的找到一大簇仙人掌:“沙漠少水,有这个至少我们不会渴死。”她比捡到蛇肉还高兴。
其他人也兴奋的迎上去,盘坐在角落的薄筱芽却睁眼拧眉道:“有人跟着你过来了。”
阿初一惊,赶忙回头去挪石门,但已经晚了,一只大手拦住石门,一人从外探进来看了看,回头道:“将军,是几名少年人,都是我湖国百姓。”
阿初几个原本端着石头要砸人,闻言便放了手,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看过去。
进来两个灰扑扑、满脸胡子、风尘仆仆的男子,阿初本能上前,把其他人护在身后,警惕又希冀的问:“您是湖国将军,是特意来解救我们的吗?”
先说话的男子赶忙道:“这是边境守将夏将军,他是担心你们受伤特地一路寻来的。”
“老葛,我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那夏将军先道,而后对阿初解释:“你们昨晚挖了我们种的沙葱,露了痕迹,我们这才一路寻觅过来。”
而后问道:“那边都是湖国人,你们要一块过去吗?”
正因为一早有人发现沙葱被挖,大家很是紧张,夏将军才顺着快要淹没的脚印寻了过来,若是漠河人,自要灭口。
结果见到他们几个少年人,他们希望把人接过去一块生活,但流落漠河的湖国百姓大多事出有因,对人防备心重,若是他们不肯走,只能实时过来照料一番。
几名少年下意识的看向主心骨阿初,阿初看着两人沧桑却笔挺的脊梁,咬牙:“我们跟你们走。”不走,他们也打不过两个成年壮汉。
既都是湖国人,且还是将军,应该是可信的……吧。
这一路,阿初都在忐忑不安,生怕把大家代入险境,等见到那边地穴里的老弱妇孺后才略松了口气。
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见着他们就大骂:“那些漠河人真作孽!把我们好好孩子全虏过来糟践。”说着便上前拉过小冬和雁子两个小孩,要找东西给他们吃。
薄筱芽左右看看,这地穴比阿初他们之前藏身的地方是大些,但环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在这些成年人很有生活经验,至少洞穴里是点着火把的。
她寻觅了个角落,盘膝坐下。
那妇人忽然过来了:“这孩子,过去吃点东西吧。”
薄筱芽摇头:“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这漠河的风沙能有什么好吃的,别说流落此地的湖国人,便是本地漠河人都时常忍饥挨饿,你看你瘦……”妇人的话说不出来了。
只见薄筱芽抬头露出的小脸,不过巴掌大小,因为受伤面色过分苍白没什么血色,但白白嫩嫩,不圆润可也绝对称不上瘦弱,一看就是好吃好喝长大的。
她张了张嘴,还是道:“多少吃点吧,这里也没旁的。”说着给了一块干肉和一块仙人掌。
到了旁边后便小声问阿初:“那丫头……那姑娘是怎么回事?看着像大户人家的,怎么会被虏来这里。”
阿初便暗示了几句有钱人的痛苦,妇人们纷纷惊讶不已:“害人哦,不喜欢她,随便找户人家嫁了都好过送到这吃人的地方来。”
此时洞穴深处只有几名妇人、少年和小孩,成年男子都被夏将军带去外边了。
薄筱芽想了想,干脆挂了枚隐匿符,好生修行。
晚间,夏将军一行人都带了伤,带着一只死了的大蜥蜴回来,妇人过去:“我去把肉风干存起来。”
夏将军摇头:“吃了吧,我打听到他们今年祭祀之处,吃饱点,明日有一场恶战。”妇人叹口气,照做了。
每个人都分了吃的后,阿初又来寻薄筱芽,薄筱芽还是摇头,阿初便道:“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薄筱芽看着众人没滋没味的吃着烤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坛子递给阿初:“酸菜。”她爹娘当初寄来的,因为修行不能食凡食,便一直留着没动。
阿初心惊,左右看看,见其他人没注意,压低了声音道:“你藏哪里的?你怎么会漠河萨满的邪术?快收起来,你这样被他们看到,他们会烧死你的。”
薄筱芽看她一眼:“我是修士,不是萨满。”
阿初嘀咕:“之前听你说过这个词,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呀。”
“修士就是采集天地灵气的修行之人。”薄筱芽问:“萨满是什么?”
“就是他们漠河人的祭司咯,他们没有国度,只有部族,部族有族长,但大家都听萨满的,听说他们的萨满能沟通天地万物。”阿初说着撇撇嘴:“就跟咱们那些算命的一样,就是他们说漠河干涸了要献祭才能恢复,这不是胡扯嘛。”
说着说着就见薄筱芽又闭目坐那儿不理人了,她抱着坛子有些犹豫,但看看身后那些人,还是咬牙过去。
“这是她……”阿初忽然想起,她竟然不知道那像是大家族流落在外的少女叫什么名字,只含糊道:“她给的酸菜。”
妇人没多想,只道:“你们在哪里挖的,还是从漠河人那里逃跑时偷得?来的时候都没注意你们带着坛子。”
这坛子也不大,就是小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