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阴沉的目光杀气一现,手里早已打得没有枝叶,连倒刺都掉了很多的麻竹枝就朝杜子腾身上打去。
新仇旧恨加到一起,严小开胸中的怒火可不只一点半点,所以抽打起来完不留情,对着杜子腾那张猪头似的脸就是一顿抽打。
杜子腾原本就是酒囊饭袋,全无半点功夫,面对着密如雨点般麻竹枝,连闪避都那么笨掘与滑稽。
严小开左边一鞭,吃痛的他就向右边一缩。严小开右边一鞭,吃痛的他就往左边一躲,同时不停的跳脚……仿佛是在跳舞一样。
“啪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杜子腾凄凉的嚎叫!
旁边的一班村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杜子腾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鲜红的网格,而且这张网格的格子还在不停的缩小,密集起来,很快就像带了一张红色的小格面罩一样。
杜亚金见状,嘶吼一声,立即捡起一把掉落的洋铲朝严小开挥来。
严小开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一幕,暗道一声:来得好!手中的麻竹枝呼地一下抽了出去,正中杜亚金的手腕。
剧痛使得杜亚金的洋铲脱手掉落,还没等他弯腰去捡,脸上又被严小开抽了一记。
接着,杜亚金就再也无暇他顾了,因为那麻竹枝已经转移了目标,从他的儿子那里转到他的身上,来无影去无踪的麻竹枝像鞭子一样不停的落得他的身上,抽得他连连怪叫不停……
一旁的村民眼看着严小开将杜亚金父子赶到一处,发狂似的抽打两人,他们都想上来救助,可是看到已经变成疯子一样的严小开,还有自己身上被抽出来的条条伤痕,谁都不敢造次。
于是乎,儒步村史无前例的一幕大戏上演了。
平常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杜亚金杜村长,还有他那个鼻子仿佛长到额门上的大儿子杜子腾,两人被老实得出了名的严泊恩的儿子,不但老实而且窝囊的严小开用一条竹鞭抽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的求饶不绝。
正闹得不可收拾的时候,村口却传来了警笛的呼啸声,两辆警用摩托,一辆警用三菱吉普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警察来了,或者说……终于来了!
警车到了严家门前停了下来,从警车上下来一个年约四十,挺着个将军肚的胖子。
这人严小开认得,他是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姓杜,叫杜八,也是这村子里出去的,而且还是村上最有钱的那个杜九的亲弟弟。
看到这人的时候,严小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这个杜八和杜亚亲可是堂亲!
杜八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不由大吃了一惊,因为眼前的一幕,和他来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住手!”杜八一声大喝,喝停了严小开之后,这才急急的扑上来,扶起地上的杜亚金后,一声哥就差点喊了出来,不过做了那么久的副所长,全无心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喊道:“杜村长,你怎么样了?”
杜亚金这会儿全身上下都是带血的鞭痕,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旁边的杜子腾就更惨,躺在那里只剩下哼哼的份儿了。
杜亚金发颤的手指着严小开,“他,他……”
严小开没有看他,只是扔了手中已经沾满鲜血的麻竹枝,走到路虎车上,找到了一盒郑佩琳没有装不进大纸箱的古巴雪茄,点了一根站在车头前抽了起来。
情绪太激动了,他必须平伏一下。
杜八看见那辆路虎车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因为这样的车别说是在这个村里,就是在镇上,甚至整个海源都很少见!
看见站在车前的严小开,心里很是疑惑,这是穷鬼严泊恩的儿子严小开的车?不可能吧!
心中有疑的他没敢立即就冲严小开呼喝,而是低头问自己的堂哥,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口官腔道:“杜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杜亚金被严小开差点抽掉了一层皮,这会见副所长的堂弟来了,咬牙切齿的指着严小开道:“那个八王蛋打死了我家的狗,还把我儿子,还有我,以及这些村民都打伤了!”
杜八听得一头雾水,这,神马情况啊?
原来的时候,杜亚金给他打电话,称严小开打死了他家的狗,必须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以振杜氏宗亲的威风,他先纠集一班亲戚,先去将严小开毒打一顿,然后再由杜八出面,将他弄回派出所关上几天!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相反,杜亚金一等不但没揍到严小开,反倒好像是被严小开痛扁了一顿。
杜八真的就很想问,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废柴都打不过?
尽管心里疑惑重重,但杜八还是顺着杜亚金的意思冲严小开喝道:“杜村长说的是不是事实,他们是不是你打伤的。”
严小开冷哼了一声,既然是狼,何必装羊,这厮和杜亚金一等摆明是一伙的,既然如此,和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八见他不理自己,心头怒火就冒了起来,但他还是强忍着,抓奸讲究在床,抓贼讲究拿赃,抓人那自然得有名头,于是他就转向那些被严小开抽打得极为狼狈的村民,问道:“是他先动的手吗?”
那班杜姓亲戚立即就颠倒是非的应道:“对,就是他先动的手!”
杜八这就掏出了手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严小开,虽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可是你既然犯了事,我身为警察,只能禀公执法。现在,请你跟我回所里协助调查,伤者送往医院。闲杂人等全都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