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与“护法神君”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此刻,所有人均不明白她的真正身分,连哭、笑道人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直接或间接认定,绣儿与风情是同门师兄妹,风情既然有那么高的武功,照理而言绣儿也不会太差才是,但是为甚么狙杀他那么多次却仍被他逃走?
这一点,真令众人想不通。
哭道人那刺耳难听的怪声入耳,道:“这风情实是厉害,竟从咱们底下多次逃脱成功。”
笑道人一搭一唱,另有所指道:
“本道再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何每一次他都能事先一步知道咱们的动向?是不是……”
绣儿知道凡是“九秘”中人所习练之秘术,均有其一方面的灵觉与特性,那非言语所能形容,却又不能明告众人。
况且,就算说了也没几个会相信。
正如此刻,她就感知一道非比寻常的气机急速冲近中,她也不点破,盼著甜甜迷人的媚眼,道:“哟……道爷,天地良心呢!别冤枉好人呀。
自从你们知道绣儿会武功後,有那一次不是绣儿最先探知那该死的风情的下落,又有那一次绣儿有放水或者撤手让他逃走的?”
停顿一下,聆耳探知,绣儿仍无动於衷,娇声道:“咱们之前已有过协议,奴家只要风情,你们只管那名字叫做紫罗的小子,或抓或杀,或计或谋可也是你们的主意。
风情的逃脱伎俩,大家有目共睹,切莫指桑骂槐,误会了绣儿才好。不然……便拆夥吧。”
哭道人闻言忙扮和事佬,硬弄出“可笑”的笑脸,解释道:“绣儿姑娘,我俩不是这个意思……”
左冠群数日以来追得心烦气躁,横突打插道:“不然是什么意思?”
笑道人一怒,不甘示弱,反唇冷道:“左公子认为咱们是甚么意思,就是甚么意思!”
左冠群与笑道人不约而同怒目而立,对峙著。
“好了!”
“护法神君”看不过去,喝止。
绣儿纤手轻拍酥胸,引人遐思,道:“人都还没找到,咱们这儿先起了窝里反,直让人看笑话。”
“护法神君”、“火道人”、“怪鬼乞”如有所觉,齐仰首。
一道苍劲的声音道:“真是笑话。”
所有人心中一震!
探首看去,一个脸戴面具的黑袍人孤零零立在树梢上,身上水滴受到探头偷窥的月亮影响,晶晶闪烁不停。
若非直到他开口说话引动气机变化,这里有谁能够知道他的来到?
“风月斋!”
哭、笑二道惊叫道。
风情轻跃,於空中缓缓下降,那情形非常怪异,宛如无形中有某种东西托著他,使得他一寸一寸的落下。
那下降的速度,竟是比一片落叶还要慢。
包括绣儿在内全部的人,在这一瞬间全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寒意。
“‘凌虚落足’!竟是‘凌虚落足’……只差一点就能‘凌虚舞空’,天啊!你是怎么练的?”绣儿迷茫双眼,喃道。
因为所有人已被风情所震慑住,故而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风情鞋踏地面,冷冰冰不怀好意的道:“老子的小侄儿风情近日来饱受各位仁人君子的特别照顾,月斋实不胜感激。
今夜恰值美景良辰,月斋特地前来回礼,还望诸君不吝指教。”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绣儿知道风情的报复已经展开,以他刚才那一招“凌虚落足”而言,自己的功力尚差他半筹。
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一定会输他。
功力达到自己这一个级数,已非是胜负立见生死,那只不过是功力高低的分别。
谁的功力高,谁就较占上风。且占上风亦不一定杀得死落在下风者,分辨生死的诀窍在於所习功夫的上乘与否。
而且,“九秘”各典中均有一种催发自己潜能的功法,一旦施用,可将天地的气机转化为自身的真气任意行使。
不过,那代价亦将是自己宝贵的生命。一个小小的肉体,是绝对无法承受天地间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故而那种功法一旦发出,亦绝对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