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回身扫了一眼,像在找什么东西,没找见。
问乌力吉:“布子没拿来?”
“拿了啊。在……”乌力吉刚刚忙活一通,也给忘了,四处地找。
“这呢!”陆娆一眼扫见搭在矮墙上的大块棉布,“是这个吧?”
乌力吉:“对,对!”
她一把扯下,小跑着递过去。
苏和忘了她也在,怔了一下,才道谢接过棉布,替牛犊擦干身上的液体,防止受凉生病。
不远处,刚生产完的母牛也站起来。
母牛步子不稳,走得很慢,好一会儿才走到牛犊身边,低头闻嗅牛犊的味道,试探着去舔它的身体。
这会儿阳光充足,初生牛犊毛也不长,干得很快。苏和不擦了,轻拍了拍母牛的脑袋,笑道:“行吧,交给你了。”
“哞——”
出乎意料地,母牛竟温顺地抵了抵他的手掌,像是接下“使命”,也像感谢帮忙。
牛犊很快被舔干净,阳光烘烤过的皮毛蓬松起来,和母亲一样是黄白花色,睫毛浓密雪白,眼睛滴溜溜的圆。
不似人类拥有漫长的襁褓期,小牛很快学会了站立,蹒跚地迈着步,拱着粉嫩嫩的鼻子,去找母乳喝。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喜悦。乌力吉乐呵呵地算起今年一共下了几头,能卖多少。苏和嫌他记错,抬手指着院子里的大牛小牛,挨个地数,竟都还记得每头小牛的出生月份。
乌力吉便笑他,待牛比待姑娘还好,这么下去,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连陆娆这个外人都被气氛感染,脸上不自觉地漾开笑容。
阳光金灿灿地铺了一地,草原一望无际,天空很高很蓝。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几声牛叫,惬意慵懒。
风停了。
时间也是。
因为下午天气不错,乌力吉决定留下,帮苏和家里“踩羊砖”。
每逢春季,牧民需得将羊圈地面长期积累的厚厚一层羊粪撬开、铲走,用作来年烧火,或是直接卖掉。
也有人“手艺”不错,会将羊砖铲的整整齐齐,跟砖头似的,晒干后用来砌墙。
“羊粪砌墙?”陆娆不解,“墙里装什么?”
乌力吉:“牛粪。”
陆娆:“……”
她一时有点呼吸阻塞,喘不上气儿来。
另一头,苏和已经在院子里铺好草料,挨个拉开几间羊圈的铁栅栏。
两百多只羊被放出来,蹦蹦哒哒地跑去院子里吃草料,“咩咩咩”声此起彼伏,都撒欢似的,一个赛一个的肥。
陆娆闲来无事,杵在边上看热闹,发现大多数羊还是怕人的,只要用力跺脚,或是大声轰几句,就都跑开了,那天紧赶着追她的黑脸羊是个特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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