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一下,说:“那么,你们两个之间……”
“……非常好。”我缓缓说。
她知道我在回避这个问题,就旁敲侧击地问:“这屋子非常安静,你每天怎么过的?”
“我祈祷,”我说,“听从了您的建议。回答您下个问题吧,我还没有怀孕。”
我的率真让她微笑着。“没关系,我不担心。你姐姐比人们通常认为的都要快。”
“分娩顺利吗?”
“比生你容易。”她温柔地说。我知道,她提起我的出生,是试图让我在她面前变得温柔一些。但我对此毫不领情。
“毛里其奥今天可发财了。”
“确实是。不过他宁愿要一个男孩。”
“尽管如此,他女儿的出世让他赚了400弗罗林。没有继承人,但可是为他女儿的嫁妆起了个好头。轮到我的时候,我得让柯里斯托佛罗也这么干。”
这句话让我洋洋自得,因为它听起来像一个妻子应该说的。
妈妈看着我,“亚历山德拉?”
“怎么啦?”我欢快地回答。
“一切都好吧,我的孩子?”
“当然,您再也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结婚了,记住。”
她住口不说。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知道,她被眼前这个冷淡而镇定的年轻姑娘惹恼了。我也默不作声。
“您在宫里待了多久,妈妈?”
“什么?”
“我丈夫和我说起他在豪华者洛伦佐家中的往事。他说整个宫廷都为您的美貌和聪明倾倒。”
我想就算我用暴力攻击她,也不会让她如此大吃一惊。此前我从未见到她如此支吾其词。“我……没有……我没有在宫廷待过。我只是去参观……少数几次……在我小的时候。我哥哥带我去,但……”
“所以您确实认识我丈夫?”
“不,不……我是说,如果他在那儿,我也许见到过,但我不认识他。我……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即使这样,我仍然很吃惊,您为什么从来没提起过?您不是很热衷于让我们了解历史吗?您认为我们对此没有兴趣?”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重复着说,“那时我很小……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
但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爸爸也在宫廷里吗?你们怎么遇到的?”因为我很清楚,要是爸爸想把这样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们作为他的子女就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结局。
“不,”她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感到她语调有所变化,又恢复了沉着,“我们后来才结婚的。你知道,亚历山德拉,虽然你对了解往事有着让人敬佩的热情,我认为我们应该谈论现在的事情。”她说,“你应该知道你爸爸现在状况不妙。”
“不妙?怎么了?”
“他……他受到一些束缚。法军入侵和佛罗伦萨财富的变化给他带来了麻烦。”
“我还以为他狠狠赚了一笔呢。据我听到的,法国军队只对我们的衣服感兴趣。”
“没错,不过你爸爸拒绝卖给他们。”我听到之后,因此更爱他了。“我担心他的拒绝会让人认为他是一个反对者。我相信在未来,这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大的麻烦。”
“不过,他一定还被告知,市政厅再也不会召唤他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伟大的政府大厅将会被斯尼夫勒党占据。”我说,用上了一个专指萨伏那罗拉的追随者的俚语。她看上去有点担心。“放心吧,在公众场合我不会这么说的。我丈夫让我知晓城里的时局变化。和您一样,我也听说过一些新法律,反对赌博、淫乱,”我停了一下,说,“和鸡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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