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要利用这股力量而已。”兰洛丝的语气云淡风轻,只不过握紧镰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表明了她现在正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果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话,那么就杀了我,你……应该办得到的吧?”
“我……”苏菲的心瞬间锁紧了,但是与此同时,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办得到。”办得到。不是杀了你,而是用我自己……
“呃……”兰洛丝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仍旧拄着镰刀,但是一只膝盖已经跪在了地上。一道似乎存在,又似乎无法察觉的波纹,从兰洛丝的手下方溢了出来,朝着兰洛丝的全身蔓延着。原本光洁如瓷娃娃一般的肌肤,慢慢地变成了苍白的颜色,原本栗色的让人温馨无比的秀发,慢慢地变深再变深,最后终于变成了完全的漆黑。原本身上圣洁的气息,也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在兰洛丝的身上缓缓流动的斗气,甚至散发着黑色的光华!此时的兰洛丝,换一身衣服就会被人当成黑暗神殿的圣女!
“姐姐?”虽然明白这件事情的发生几乎是必然的,但是苏菲仍旧抱着那一线希望,轻轻地问了一句。
“我可没有你这种废柴的妹妹。”瞥了苏菲一眼,兰洛丝的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黑之镰已经紧紧握住,身形也出现在了苏菲的身边,“像是你这样的废物,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对不起……”苏菲喃喃地说着。说给谁的?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闭着眼睛,眼泪汩汩流出,梨花带雨。
“所以,去死吧!”倒握镰刀,由下至上,兰洛丝的经典杀法,此时却对准了苏菲。
感觉到斗气带起的劲风割在脸上的疼痛,苏菲忽然之间睁开了眼睛:“神禁……生命同……怎么会?”
兰洛丝的镰刀半路就停了下来。而苏菲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高大的背影。
“卓……洛?”兰洛丝语气有些生硬,也有些迟疑,更是有些挣扎,似乎说出这个名字,就要消耗不少的力量似的。然后,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再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两只原本已经变成黑色的,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睛。
“很丑吧……一定很丑吧?丑陋的面容……丑陋的力量……”面对着卓洛,兰洛丝捂着自己的脸,轻轻地问道。
“卓洛,让开!”苏菲在卓洛的身后大声地喝道。
“你闭嘴!”卓洛连头也没有回,“生命同?生命同什么?这件事情,回头再找你算账!”
“真的很丑……是吧?”兰洛丝并没有继续等待卓洛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手中的镰刀也也松了下来,只是轻握住,“真的很不想让你看见我的这个样子……”
“没有很丑。只是感觉很怀念。”卓洛摇了摇头说道。黑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卓洛没有自恋的照镜子的习惯,但是此时黑发黑瞳的兰洛丝,确实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过去的世界……
为什么那些过去的日子,此时是如此的想念?
“那么……”兰洛丝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捂住脸的手下,嘴角却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小心!”苏菲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是镰刀划过身体与鲜血喷溅的声音。
“面对敌人居然敢分神,真是不好的习惯啊……”兰洛丝弓着身子低着头,语气中充满了莫名的得意。手中的镰刀沿着卓洛的大腿一直向上,直到胸腹处被肋骨卡住。
“你知道吗?当初,我就是这么重创被我……不,被她当做母亲的光明神的……”得意的语气。
“但是……”兰洛丝猛然之间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狰狞的面容。那原本圣洁的脸上,满是暴栗,以及……两行血泪,“为什么伤了你……会有连伤了光明神的时候都不曾有的心痛的感觉!只不过是一个臭男人而已!”
大声咆哮着,兰洛丝猛然将镰刀从卓洛的体内拔出,带出一蓬鲜血之后,再次高高地举了起来。
“好了,不要淘气了。”卓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很痛。非常痛。多久没有受过伤了?但是……对于这个阶段来说,下意识的留情的伤口,可以避开要害,没有带上法则之力造成的伤口,对于卓洛这种程度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控制好自己。你办得到的。兰洛丝。”
“我不是兰洛丝!”兰洛丝再次咆哮了起来。
“不是?”卓洛一挑眉毛,“没有关系,不是就不是……好了以后,不要忘记告诉我你给自己起的新名字。”
“都告诉你我不是兰洛丝了!”
“好好,不是。”卓洛随口答道,转身拉起苏菲就走。
“对了。”仿佛是最后最不经意的言论一般,卓洛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略微地转过了头,“不用捂脸,这个样子更漂亮一些。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191 嘉西雅爆发
“喂,我叫朵思莉,你可以叫我朵朵……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卓洛刚离开,银发少女朵思莉就迫不及待地对着嘉西雅交流了起来。惧怕圣光的她,拒绝到兰洛丝的那边去,而对于朵思莉颇有好感的嘉西雅,又不愿意为难这个小姑娘,于是就作为“看守”留了下来。
“嘉西雅。”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嘉西雅才反应了过来,“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才对。”虽然对这个少女有着莫名的亲切和好感,但是卓洛对于这个少女很是防备嘉西雅还是清楚的,自然多少也不会完全信赖她。
“名字要自己报出来才有诚意啊不是吗?”少女笑嘻嘻地说道。似乎是知道嘉西雅绝对不会为难她,此时的她比卓洛在的时候可是放开多了,“那,你姓什么?”
你姓什么?姓什么?姓什么?
听到这句话,嘉西雅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眩晕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却又不着边际。踉跄一步,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嘉西雅强行撑着痛苦,皱了眉头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少女的脸上,一副无辜的笑容,眼神中的惊奇,嘉西雅在痛苦中并没有发现,“我只是问你姓什么而已啊!”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姓什么?姓什么姓什么姓什么?这三个字再次从少女的口中吐出,嘉西雅再次感觉到了眩晕。与此同时,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