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3-5,是个没用的小废物,只有听妈妈的话乖乖配合实验才是我唯一的用处,才是正确的。
任何违背妈妈命令的事都是错误的,是要受道惩罚的——这是我一生下来就接受道的指示。
妈妈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专门负责研究我的异能力和身体,可惜在我五岁那年,经过上千次实验后,确定了我只是多长了一只眼的废物,根本没有觉醒任何异能力,她就把我扔给了药物组,做药理试验。
那里除了我以外,最多的是他们从贫民窟,黑市,红灯区和人贩子这些地方弄来的各个年龄阶段的实验品。
母亲虽然将我丢了过来,但我毕竟是她的儿子,那些最凶猛的,死亡率较高的试验他们并没有用到我身上。
我想我应该感谢她,因为她,用在我身上的都是一些比较温和的,稳定的药物。
不用像其他人那样,今天进来,明天出去。那个时候还晓得我看着不停更换的人,还傻傻的高兴可以交到更多的‘朋友’呐!虽然他们大都不太愿意理我——也没什么力气理我。
那一段时间里,我要做的就是抽血,吃药,注射不明物,待在房间被观察。那些药物其实挺有意思的,有些可以快速治疗感冒,没错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感冒,毕竟实验室也是要生存嘛。有些药甜甜的,就是吃了后肚子要疼好几天,有的药超苦,吃了后就会晕乎乎的。还有的油呼呼的,有点恶心,吃了后就觉得心跳快的要从胸口跳出来似得。
我最烦的就是,那些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味道的,但吃了以后会大小便失禁等药物了,脏死了。
可惜,再温和稳定的药物也是残缺品。
当我嘴巴,鼻子,耳朵……都开始流血的时候,我开始捂着嘴不停的颤抖,不能叫出声,会被打的,唉,但在深入骨髓的疼痛的折磨下,我三分钟就投降了,幸福的晕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可能认定我活不了多久了,从那时开始,我的待遇就和那些人差不多了,什么凶猛,什么就往我身上弄。也从那时起,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理我了。当身上的疼痛已经够多了,也就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毕竟那些实验已经足够摧毁我们的精神肉体了。
这样过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不记得了。
我觉醒了异能力——寸心之伤。
本能的,我对他们隐瞒了这件事。
这是个很没用的异能力,只能短暂的看见其他人在想什么。
这种异能力,在这种地方,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用我后来知道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从未见过光明,当我不知道世界有多大的时候,当我以为所有人都过跟我的一样的生活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向往其他,而是静静的遵循命运的安排,等待死亡的降临。
使用异能力,偷窥他人的思想,窃取他人的秘密,看见那么多我从为见过的东西,我第一次感受道了什么是快乐,了解他人的隐秘,窥探人心的影阴,精神上的愉悦完全压倒了肉体上的痛苦。
原来他们大多晚上都不怎么睡得好,总感觉有什么盯着他们;原来异能力者的身体结构和无异能力者是一样的;原来外面在打战啊!原来他们做的是事,是不可饶恕的罪恶啊!原来我本不该承受这些痛苦,原来……世界那么大啊!
可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研究员的每天想的不是这样实验,就是那样实验,那些他完全不懂的东西,要不就是这个女人好风骚,那个女人好上手之,股票、基金跌了、涨了之类的垃圾类容,他们这么不多想想上次看得动画和儿子去的动物园吗?不然多想想他们那些爱恨情仇也好啊!
在那种日子里,有趣的还得是那些被拐进来的人,他们除了整日想这如何逃出去,如何报复他们,就是想他们的家人,恋人,对手,甚至情敌。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母亲是奋不顾身保护孩子的存在;天空和大海是和我的眼睛一样的颜色;世界原来那么大,那么好玩,它是实验室的几十倍,几百倍;小鸟原来不只有窗外飞过的鸽子;外面的老鼠原来那么恶心,一点都没有实验室里的可爱;小朋友每天都要去一个好多小朋友的房间里关起来,他们是不需要每天被抽血,喂药的,只有生病了才会吃药,吃了以后他们的家人还会夸夸他,说他好勇敢啊。可是我每天都吃药,也没人来夸夸我啊。
后来我试了下,吃完药后想要他们夸夸我,他们当时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那个眼神倒是记忆犹新,惊讶,戏谑。
像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
不过也对,在正常人眼里,你拿毒药给人吃了后,吃的人吃了还让你夸他吃的好,吃的妙,我也会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的。
可能的看我这么久都没死,我又被调回了母亲旗下。
我第一次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么丑的东西——咒灵。
当我惊讶的看着那个咒灵的时候,我有异能力的事就暴露了,因为普通人是看不见咒灵的,能看见的不是异能力者就是咒术师。
好在之前我的邻居是个日本三流作家,我的日语就是跟他学的,他也是实验体中少有的精神没被摧毁还乐意和他聊天的人。
托他的福,我听懂了他们的谈话。他们需要一个素材做一个和一种咒灵融合的实验,而我的母亲推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