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八面都留有剑痕,墙壁上好似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痕迹。虞长乐拢过一张燃灯符,凑到石壁前。
&esp;&esp;但看清了上面的痕迹之后,虞长乐却无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esp;&esp;上面刻的全都是字
&esp;&esp;我、我,你、你。
&esp;&esp;救救我、你去死、杀了你、我恨你!
&esp;&esp;整面墙上都是这样凌乱的字迹,大大小小的死和恨充斥着视线,有用剑劈刺出来的,也有用血涂抹出来的,线条无一不乱,无一不癫狂。
&esp;&esp;有一些已经根本辨认不出字形,像破碎混乱的呓语。
&esp;&esp;显然守卫在留下这些痕迹的时候,精神已经处于一种极端崩溃的阶段,透过这黑暗压抑的满腔血迹,虞长乐都能感觉到他的疯狂和痛苦。
&esp;&esp;除此之外,虞长乐还感觉有些痕迹应当是用头撞墙留下来的血痕,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块状斑点,拖下长长的一条痕。
&esp;&esp;所有的四面墙壁连同地面,都是这样的痕迹。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双目赤红、蓬头垢面的人在这里做着困兽之斗。
&esp;&esp;他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虞长乐不由有些毛骨悚然,感觉像有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这里的气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esp;&esp;绿松旖被吓得多了,终于没有脸色惨白了:太疯了吧
&esp;&esp;小旖静静站着,无机质的眸子像在打量,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他走到一面墙壁前,比划着动作口中喊道:开!开!
&esp;&esp;开这面墙?虞长乐走过去仰头望了一眼,屈指敲了敲,墙后确实是空心的。
&esp;&esp;绿松旖道:你小心一些。
&esp;&esp;本以为会有什么复杂的机关阵法,但虞长乐摸索着使了个巧劲,墙中间就裂开了一条缝向两边分开了。
&esp;&esp;看样子这面墙起不了什么防护的作用。整间石室似乎不是别人用来困住某个人的,而更像是为了控制住自己。
&esp;&esp;门向两边洞开,柔和的蓝光涌了进来。虞长乐放轻了呼吸走过门,一副令人震撼的景象映入眼帘。
&esp;&esp;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无数雪白的石钟乳从岩洞的顶端垂落,像一座冰雪铸就的宫殿里无数垂落的流苏。地上是积水,水面是雾气,整个溶洞犹如仙宫。
&esp;&esp;这些流苏散发着莹莹蓝光,石钟乳在岩洞中间汇聚得最为密集,如同一条发光的蓝色河流在中间倾倒而下。
&esp;&esp;虞长乐眯着眼睛,追寻着蓝光的走势,很快就在白色的石钟乳里看到了同样白色的骷髅。他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手札里的那个骷髅玉兰树。
&esp;&esp;他以为是树干的东西其实不是树干,而是这些石钟乳。那树冠部分,才是植株。
&esp;&esp;这赤鬼城秘境内里是雪白的骨,外面是血红的皮。而连接着无数血管的心脏,就是这颗树了。
&esp;&esp;真有意思。虞长乐喃喃叹道。这种奇特的环境里演化出的灵草灵药都是独特的,无怪手札上会写世上仅此一株。
&esp;&esp;那么它所可能具备的效用,也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esp;&esp;小旖径直向中心走去,步伐不停,二人也只得跟着他。到达石钟乳底端,更能感觉到它有多大,如同通天的神柱。
&esp;&esp;凹凸不平的地面像凝固了的海浪,虞长乐注意到上头散落着什么东西。
&esp;&esp;一把剑、一件带血的外袍、一只面具。
&esp;&esp;剑钉在石钟乳上,沾着血迹。小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道:它,杀了我。
&esp;&esp;小旖的状态和其他蛊人大有不同,听他这样一说,他竟好像不是和其他人一起死的。
&esp;&esp;是发生了别的事很可能是在灭族九万山之后,阿云和小旖重新折返到了赤鬼城,在这里小旖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