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青魔手’伊哭的徒弟丘独!”
赵正义惊讶过后,面向看起来娴静温雅的林蒙,好声好气道:“敢问林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蒙言简意赅道:“这两人夜袭我,被我击杀后,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让我不禁联想到了近来为祸江湖的梅花盗。”
听到“梅花盗”这个词,众人反应不一。
最后还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秦老前辈先镇定下来:
“众所周知恶贯满盈的梅花盗上一次为非作歹,乃是在三十多年前,若是他活到现在也该有七十左右了,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是个女子,那怎么可能会是林仙儿姑娘。”
正抱着林仙儿尸体悲恸的游龙生,恨恨地看过来,可在林蒙冷霜般的面容下,悲痛道:“你,你莫要信口雌黄!”
赵正义想到伊哭那鬼见愁的模样,还有鬼见愁的武功,不禁跟着道:“不错!丘独年纪轻轻,师从‘青魔手’伊哭,更不可能是梅花盗,也不可能师从梅花盗。林姑娘,你不该如此莽撞的!”
“莽撞?”林蒙一甩袖子,让众人随着她的目光,去看还穿着夜行衣,带着青魔手的两尸,“他们如此打扮,一上来就要对我下杀手,我若是在那种危急时刻,还能够慧眼如炬,穿过他们的面巾,认出他们是何人,怕是我可当即飞升仙界了。”
龙啸云忽然出声附和道:“正是!他们两个三更半夜这样的打扮,暗自闯到林府来,显然是包藏祸心。”
秦孝仪目光如炬:“可这没道理!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杀你?”
林蒙将手背负在身后:“他们俩若是梅花盗,那想来便是为财为色。”
赵正义想到了什么,盯向林蒙:“老朽听林姑娘的意思,林姑娘是亲手击杀了他们?不说林仙儿姑娘,便是这丘独,他师从‘青魔手’伊哭,又岂非是泛泛之辈。”
赵正义可真是一针见血,其他人之前都还没有想到呢,经过他这么一点拨,都忍不住去看向大家闺秀出身的林蒙。
林蒙眼下穿着一身浅紫色衣裙,头发披散了下来,只将耳旁的头发编成了辫子,用金色发箍束在头顶,不过有两缕头发用发箍留在了耳朵前,怎么看怎么都是娉婷袅娜,弱不胜衣,半分不像是能够将丘独击杀的高手。
林蒙都觉得在场她的剑,是被忽视得最厉害的物件。林蒙自然是要为它扬名的,众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她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凌厉的剑气就已经将地上青石铺就的地板,划下了一道不容忽视的印记。
林蒙收了长剑,目光凛然:“自然是凭这个。”
在一片雅雀无声中,游龙生悲愤道:“你既然这般厉害,为什么不手下留情?”
没人理睬他。
秦孝仪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向林蒙的目光,都带上点警惕,仿佛下一刻林蒙就要将他的盛名给抢走一样:
“可我们不能只凭林姑娘手中的暗器,就判定他们就是梅花盗,毕竟当年梅花盗作案时,被害人胸前有个梅花般排列的血痕不假,可没人知道那究竟是歹毒无比的暗器,还是极为厉害的兵器。”
林蒙都要笑了,好悬她才忍住那嗤笑,眉眼一转道:“他们断然不是当年的梅花盗,他们恐怕是借了梅花盗的名义。若要判断也容易,不妨将这暗器的印记,和近来的被害人胸口印记做个对比。”
“再者没有了这两个人证,或许还有其他人证。”
秦孝仪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在林仙儿比我杀死前,她说‘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当时还不明其意,等知道了她是谁后,我便猜想是和这丘独一样,甘愿受她驱使的武林高手。”林蒙说着,就看向了那帮青年才俊,又悠悠地将视线转向秦孝仪等大侠。
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
秦孝仪的儿子也是林仙儿的仰慕者,而且如果林仙儿真的是新梅花盗,那谁要是被认为和她勾搭在一起,那江湖上还有此人的容身之地吗。
比秦孝仪更快的是赵正义,他义正言辞道:“林姑娘不要妄加揣测!我等一向忠肝义胆,为匡护江湖正义殚精竭虑,又怎么会受区区诱惑,就做下丧尽天良之事!
“再者,林仙儿是美貌无双,有不少青年才俊仰慕于她,可他们也是出身世家,难道还分不清好坏正邪吗?”
丘独的尸体还在那躺着呢。
游龙生都蓦然红了脸,低下头去。
显而易见,赵正义赵大爷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林蒙却施施然一拱手:“我竟是将大家一杆子打死了,我实在不对。只不过若是如此,那林仙儿又是怎么驱使他们的呢?是不是有了他们什么把柄?那林仙儿会不会将这些秘辛记录了下来?
“退一万步讲,既没有其他的帮凶,也没有什么秘辛记录册,那总归他们做梅花盗时,抢夺来的金银财宝还在,只要找到那多金银财宝,自是可以充当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