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克索俱乐部的关系,伍德医生一度被报纸报道成花花公子——像之前华生在接受测谎时,就说林蒙她和桑德斯夫人是不是情人。这并不是华生的臆想,而是当时就有小报是这么恶意揣测的,到底桑德斯夫人比她死去的丈夫小了将近二十岁,年轻又漂亮。在案件真相被曝光前,大众都倾向于认为其中有什么桃色内容——可伍德医生十分洁身自好,哪怕期间有淑女向“他”示爱,“他”都有或直接或委婉地拒绝了她们。
所以到现在,伍德医生还是个黄金单身汉。
但伍德医生身边的朋友,在感情方面,绝大部分都和“他”不同。
贺斯特子爵在今年迎娶了他的第三任妻子,摩卡斯男爵的小女儿;
就连华生都在今年找到了真爱,玛丽·莫斯坦小姐,不久后两人就要举行婚礼。
好在林蒙还有个作伴的。
这日,林蒙和“同病相怜”的福尔摩斯去听了一场音乐会,在回到林蒙在高道尔街的住所前,他们俩相携在河滨散了半小时步。
期间他们俩从四签名案,就说到了华生因为要和玛丽·莫斯坦小姐成婚,决定搬出贝克街221B的事。
林蒙道:“这么一来,你又得习惯一个人了。”这么几年下来,福尔摩斯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华生这个倾听者了,有时在办案时,也少不了华生有力的支持。可以说,福尔摩斯已经将华生当成了要好的朋友,如今华生要离开了,福尔摩斯即便嘴上不说,可林蒙知道他是不舍的,且不适应的。
福尔摩斯却认为:“华生只是搬出了贝克街,又不是从我的生活中就此消失了。我想我以后如果去找他来协助我破案,他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只是你们的活动圈子不会像从前那样重叠了。”林蒙说完,就觉得这话儿有点耳熟,福尔摩斯就跟着指出道:“我们从剑桥毕业前夕,你也这么说过。”
林蒙也想了起来:“我记得的。天呐,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十二年了。”福尔摩斯也不免有点感慨。
这么一说,林蒙还有怀念起那段美好的大学生涯,跟着说起了之前的威廉姆教授发来的邀请,她有回学院给学弟们上了一堂解剖课,还有点哭笑不得地提起了思考者桥——她站在那座桥前解决了一个难题,得到了奖学金和奖章,之后那座桥就被赋予了学霸光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竟然成了学院乃至学校一景。
“我还听到有学生说,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福尔摩斯,当时就是在思考者桥旁边解决了人体自燃的难题。”林蒙说着就故意调侃道:“你现在在学院中可比我有名多了。”
福尔摩斯这两年相继办了几件大案,让他在整个欧洲都声名大噪。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怪盗罗宾汉的功劳。
在R。H·巴贝奇的最新一个怪盗罗宾汉冒险故事中,怪盗罗宾汉就提及了这么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同理,还有华生的探案记。
另外,公众们也很期待怪盗和侦探的对决,为此英国和法国还打起了口水仗。英国是说他们有了非同一般的侦探,法国那边则一次又一次地强调怪盗罗宾汉的国籍,好像怪盗和侦探的对决,等同于英国和法国开战似的。
“事实上,我有考虑过退休的事。”福尔摩斯平静地丢下个地雷,“之前我替荷兰政府和法兰西共和国,以及梵蒂冈办的那几件案子,给我创造了好条件。”
林蒙没有掩饰她的惊讶:“老实说,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考虑退休的事,而且还是在外面还有个犯罪大师的情况下。我想你是绝对不会就那么放任他,继续在外面横行无忌的。”
福尔摩斯脸色严肃起来:“莫里亚蒂教授。”
早几年的时候,福尔摩斯就意识到了犯罪分子背后有一股势力,他在暗中追踪了许久,经过数次的曲折迂回才找到了这股势力的首领,数学名流、退职教授莫里亚蒂。
福尔摩斯在确认后,有全盘和林蒙说起过他的这一经历。
而林蒙对莫里亚蒂教授和他的组织,也不是全然不清楚。她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不说,还有就是林蒙尽管不像福尔摩斯在全职侦案,但她和苏格兰场关系是比较密切的,另外还能接触到不少上层的隐秘事件。林林总总下来,林蒙对莫里亚蒂和他的组织,已经有了模糊却又大概的认知。
抛开上面的不提,林蒙还有个“上帝视角”,尽管林蒙只是知道莫里亚蒂是个被著书立传的名人。当年还在剑桥时,林蒙不就因为这个,特意去看过莫里亚蒂教授的著作吗,之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后,在没有有力证据的前提下,林蒙就凭借着她的“上帝视角”,确信莫里亚蒂教授并不像是大家对他认知的那么简单。在教授和有名学者的身份下,莫里亚蒂教授必定还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另一幅面孔。
当福尔摩斯也这么断定后,林蒙还将当年他们俩侦破的第一起案件,即“琼斯助教杀妻案”,回忆了起来。尽管林蒙这次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她想舍莫里亚蒂教授其谁,要知道在琼斯助教杀妻案背后,是一次人为的经济泡沫。当时不知道多少股民被套牢,多少人又妻离子散。
只不过林蒙当时的心态,和现在有不小的不同,她当时尽管推测那极有可能是一次经济泡沫,可她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哪怕是现在,林蒙也没有像福尔摩斯那样高度关注莫里亚蒂教授和他的犯罪组织。
福尔摩斯这时又说道:“今年我遇到的洛德斯图尔特太太被害案,我可以肯定莫里亚蒂教授麾下的莫兰上校是主谋,而你在六月份负责的坎伯尔被害案,则是莫里亚蒂教授另一名手下放毒犯莫根的手笔。”
林蒙不禁皱了下眉。
坎伯尔先生是林蒙阿斯克勒庇俄斯俱乐部的成员,他同时还是政府要员,在他死前正负责一部法案的起草。另,坎伯尔先生是死于中毒引发的哮喘发作,有人在寄给他的信上涂抹了蓖麻毒素。尽管光是触摸蓖麻毒素,不足以致命,可坎伯尔有哮喘病。当时苏格兰场还认为坎伯尔先生是死于突发哮喘病,认为那只是个意外,但林蒙却清楚坎伯尔先生的哮喘病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于是就负责验尸工作,发现坎伯尔先生的眼睛和嘴唇水肿,这可无法用单纯的哮喘病发作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