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瞧着这两个人毫不掩饰的牵手同来时,皇帝有那么一瞬,还是觉得没眼看。
“你们这是打算怎么着啊?”
皇帝也不气了,四年多的光景,足够他把所有脾气都磨没。
陆策松开陆昭白的手,跪在地上,目光依旧灼灼的看着陆昭白:“我是殿下鹰犬,任凭殿下做主。”
陆昭白的回答更是干脆:“我要娶他。”
他说着,看向皇帝,目光不闪不避:“父皇,这要求,不过分吧?”
陆策的军队吴国皇城的时候,皇帝都怀疑他会不会自立朝廷。
但他没有。
他甚至连吴国皇宫的金銮殿都没进,直接命人落了锁。
他要把江山,完整无暇的奉给陆昭白。
陆策用四年时间,证明了他对陆昭白的心意。
而陆昭白也用行动,向皇帝证明了自己的心意。
皇帝无声叹了口气,看着这两个人,半日后才说:“朕准了。”
话音才落,陆昭白就跟皇帝磕了头:“谢父皇成全!”
然后……
还不等皇帝说别的,他就拉着陆策,跑出了御书房。
速度之快,几乎让皇帝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瞧着二人一阵风似的,楞了一下,又无声的笑骂:“两个小混账。”
两个混账一路跑回的东宫,风声呼啸,挂在脸上如刀,他们携着手,风将衣衫吹的鼓胀,眼神却是灼热的。
内殿的门被踹开又合上,陆策被陆昭白抵在门板上,咬住了他的唇。
呼吸是热的,吻也是热的。
身上出了汗,浸湿了衣服,又被尽数扒了下来。
桌椅被带翻,连灯架都被撞倒,到了后来,陆昭白就被压在了床上。
津液交换,发丝纠缠。
帐子被扯下来,遮住外面的亮,床上昏暗,两具身躯如攻占领地的狼,要将对方吞吃殆尽。
……
第二日的时候,陆策带着陆昭白去给母亲磕头。
他不在京中的时候,陆昭白逢忌日清明都会替他来。
往常也不是没有一起来过,但这次身份不同。
皇帝下诏,着礼部和钦天监操办婚事,如今陆策是他名正言顺的准太子妃。
“娘,我带着阿白来看你了。”
他跪在坟茔前,将头抵在冰凉的墓碑上。
在外征战四方的大将军,如今面对早逝的亲人,也露了脆弱和仓惶。
陆昭白在他身边,替他点燃了香,先拜了拜,才插在了香炉里。
他们在墓地前待了许久,回去的路上,陆策的神情还有些悲伤。
陆昭白无声的将人搂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陆策的唇在他手上贴着,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挺不孝的。”
她去世这么多年后,陆策才知道,自己十岁那年就去世的生母,不叫什么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