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南和他击掌为誓。秦舟摆弄着化石拍照,计划拿回家摆上书桌。杨正南想到天井小院墙上那个刻有“九世同居”的麒麟花器,笑着说:“我得努力活得长一点,看到你俩九世同居。”
秦舟爱惜地把化石装回礼盒。不得不说,老杨还是很懂他的,这块化石跟麒麟花器相得益彰,完美。
婚礼团成员在席位入口处迎宾,到达的宾客签名时,有几人问过新人父母在哪边,想去打个招呼,婚礼团成员解释说这场是新人跟朋友们聚一聚,双方父母都不到场。
婚礼做成party形式,从现场布置就能看出风格,宾客们都是连翘和秦舟关系近的人,没人多问。
赵恺跟杨正南分了工,外场事务主要归他负责。婚礼开场前来了几名不速之客,为首一人自称是新娘母亲,赵恺对连翘家的事多少知道一些,跟连翘这边的主事人何苗对个眼色。
何苗走到一旁给连翘打电话,连翘轻蔑地说:“烂桃一筐,不见。”
赵恺把连翘母亲、继父和继兄都拦在外围,双方争执起来。陶家欢跳下出租车,飞奔而来,愤怒地问:“你们跑来干吗?”
母亲伤感,抹起了眼泪,大女儿太绝情了,办婚礼都不请她,陶家欢怒道:“我姐结婚,她想请就请谁,她不请你,你还跑来干吗?”
父亲喝道:“把你姐喊出来说话,别又把你妈气出病了!别人结婚都请父母坐上席,敬茶敬酒的,她倒好,结个婚连妈都不认了吗?你妈又没反对她跟秦舟结婚!”
陶家乐说:“结婚连亲妈都瞒着,这事也就她干得出来。”
陶家欢说:“你少来添乱,带着爸妈回去!”
前来观礼的宾客们路过,纷纷投以好奇的眼神。连翘穿着婚纱快步走来,秦舟在身后提着裙摆,杨正南跟在两人身侧。
母亲泪巴巴地看着连翘,不说话,但在外人看来,是在无声控诉女儿有多不孝。连翘怒视她:“你们来,是想让人觉得我做人过分吧?可惜我不光没请你们,秦家人也没来。我和秦舟只请了以后想常来常往的人,不包括你们,请回吧。”
陶家乐是从熟人处得知连翘今天办婚礼的,没想到秦舟那边也没亲人到场,冷笑道:“你不请我和我爸勉强说得过去,这可是你亲妈!”
继父眼珠一转:“小秦,你家是不是没答应你跟连翘结婚?我们都没嫌你年纪轻轻靠不住,你家有什么资格嫌连翘?”
连母兴许是真心想来观礼,但陶家父子无疑是在给连翘难堪,陶家乐结婚那天,连翘听说房子过户给他和栗莉了,教训过陶家父子,他俩是来报这一箭之仇了。秦舟气黑了脸:“你想多了!我能跟连翘结婚,是我家祖坟烧高香了,我父母给见面礼了。”
继父一愣:“就给个见面礼?别人结婚都三媒六聘的,我们家女儿出嫁,你家大人都不知道我家大门是朝哪边开吧?”
陶家乐煽风点火:“二婚也不能太寒酸吧。连翘,他家也太不把你当人了!”
陶家欢气得涨红了脸,她刚才只觉得父母和哥哥到来不妥,连翘指出她才意识到是在打连翘的脸,但秦舟家人也没来,他们失算了,竟然见风使舵,谎称想为连翘出头。这下她全看明白了,怒喝:“哥,你少挑事!别忘了你全家住的是我姐买的房子!赶紧带爸妈走!”
继父责骂连翘对母亲不孝,也不想想是谁把她养大的,连翘厌恶透顶:“你们都没资格说我不孝。妈,你不爱我,我也会赡养你,别的事,抱歉了。”
母亲气坏了:“我怎么不爱你了,是我不爱你?”
连翘指着陶家乐,对母亲说:“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
秦舟怒发冲冠,杨正南低声说:“你忍着,他们交给我。”
陶家父子去派出所投诉过,都还记得杨正南,父亲瞪着陶家欢:“你还敢跟他来往?一个老男人!”
秦舟不客气地说:“老杨是我朋友,你说话放尊重点!”
赵恺对陶家父子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把陶父往旁边拖,陶父叫唤:“喂,喂!”
赵恺冷冷道:“这里没人欢迎你们。”
陶家乐袖子一捋,试图去夺人,被杨正南反剪着双手拽开。陶家乐大怒,双脚乱踢:“你想干吗,信不信我再投诉你一次?”
杨正南说:“随便你。”
赵恺和杨正南一人一个,提起陶家父子,赵恺的几个小兄弟跟上去,母亲惊呆了。
连翘和陶家父子不和,母亲有数,她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明白他们跑来是不怀好意,但她没想这么多。为什么不想?因为她确实对女儿有意见,也因为在她心里,她男人比她女儿亲,她听男人的。
连翘说:“妈,你没想过他俩是想来骂几句,让我出丑吗?你和他们站在一起,这就是我不邀请你的原因。”
母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说结婚就结婚,连上门提亲都省了,我是怕你被人轻贱,才赶来看看,不是想让你出丑!”
陶家欢说:“姐,你俩快去候场,妈交给我。”
连翘眼睫浮上泪光,把秦舟和陶家欢都拥入怀中,这是她最亲的两个人。陶家欢心疼姐姐,哭了:“姐,你别哭,结婚要高高兴兴地结。”
连翘牵起秦舟的手从一侧绕去后台,再不看母亲一眼。陶家欢强行拖拽母亲:“你是我妈,也别想破坏我姐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