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半天,最终喊出了一个名字。
“新同学,章肆川,你来回答一下。”
章肆川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虽然在等待提问的时候已经算出了答案,但为了万无一失,她又快速地检算了一遍,胸有成竹地念出了自己的答案:“是十四。”
屏息期待着老师的点评。
谁知,章肆川说完答案之后,班级里的人表情古怪了一瞬。
赵老师推了一下眼镜,清了下嗓子:“什么?”
被古怪的,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章肆川有些不自然地捏住衣角,动了动脚。
她不理解大家的反应。
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小,他们没听清?
所以她放大了声音,嗓音清脆地重复道:“sisi。(十四)”
赵老师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周围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和窃窃私语:“四四是什么啊?四四十六啊。”
张朝行憋笑憋得脸通红,闷倒在桌面上捶桌。
顾梨有些担心地转过眼看了章肆川一眼。
大家的反应勾起了章肆川的灼燥慌张,她攥着手重复道:“就sisisi啊。(就是十四啊)”
顾梨小声提醒她:“阿肆,你说的是四还是十啊?”
被人这么一说,章肆更加紧张了,急得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si,si就sisisi嘛,不sisisi(十四就是十四嘛,不是四十)”
众人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明白些,反而笑得更厉害。
章肆川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指缠着乱结,低垂的眼尾染上大片大片的绛色的窘迫。
赵老师面色不悦,站在讲台上没有开口,觉得章肆川在故意捣乱。
她低落地咬着嘴唇,水汽在眼眶里聚集。
羞臊,不安。
苦恼又无助。
然后,哄笑声中,一道懒倦、暗敛肆意的声音从教室左后方响起:“老师,她说的是十四。”
少年声音淡哑清冽。
漫不经心。
却让树停风止。
章肆川止住轻颤的睫毛。
循着声音的方向,她对上了男生漆黑随意的眼孔。
和那张一如既往倨傲冷淡的脸。
周围不复安静。
有人打趣:“浪哥,耳朵这么好使,这都能听清?”
他用冷飕飕的语调回复:“多读点书就知道,西南人都这么说,你听不懂而已。”
张朝行继续问:“浪哥,什么时候能听懂西南话了,深藏不露啊。”
段浪京踹了他凳子一脚,说:“我妈四川的。”
后面再说什么,章肆川都听不进去了。
她偏头看向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