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上门。
章肆川贴在门板上。
心突然砰砰跳起来。
为什么会回来这么晚?
这个问题很容易地勾起了章肆川的记忆。
今天晚上。
其实在段浪京走近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清醒了。
只是慌张作祟。
所以匆忙装睡。
被抱起的那一刻更是莫名其妙。
他不会……以为她晕倒了吧。
想让他放下自己。
她尝试打呼噜。
但是她怎么知道,他会静静地抱着自己,一动不动地……
听她打呼噜。
打着打着,打不下去了。
她佯装刚醒的睁开眼睛。
对上那双瞳仁漆黑的丹凤眼。
少年眉骨冰凉,鼻梁凌厉,永远不可一世的模样。
但在她睁开眼的那瞬间。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来不及收敛。
头顶的白炽灯光折射进他的眼中。
温柔,和小心翼翼。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弯曲弧度。
不属于段浪京这三个字的神情。
她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
但也有可能是她眼花。
毕竟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毕竟,他可是段浪京。
“怎,怎么是你?”被放下之后,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空气静默,她开口问。
“不然是谁?”段浪京的声音懒洋洋的,依旧倦傲。
回答这种夹着枪药的对话需要京北城护城河那么宽阔的心胸,章肆川吁了一口气,艰难地摆出笑容:“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谢什么?路过而已。”他单手插兜,拉开舞蹈室的门,没有回头地说。
“……”
“也是没想到。能睡得比猪还沉。”少年自说自话的低声从过道里飘进明亮的室内。
……
……
他是得了一种会说人话就会死的病吗?
窗外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嘤嘤嗡嗡,明月依稀,枇杷树枝条蔓延生长,挂满了白色小花,香气清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