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宝儿年纪小可嘴甜的不行,坐在沈张氏跟前也不认生,娇声娇气的把沈张氏哄得嘴都合不拢。
蕙姐儿因身子孱弱不大出门,如今便有些紧张,坐在那身子挺得直直的茶也没喝一口。
相比于蕙姐儿珊姐儿就自在多了,但一举一动也没有乱了规矩。
恩哥儿和泽哥儿今日也没有去前院,沈张氏说如今是过年咱们就是一大家子聚聚没那么讲究,连四郎都被留了下来。
釉姐儿将盒子拿出来,沈张氏就嗔骂道“一大家子吃饭呢,大婶子知道你有心,可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你是小辈哪有那么多虚理,你在如此我可就不敢叫你来看我了。”
釉姐儿知道沈张氏是好意,忙道“知道大婶子心疼我们,可不能只让您疼我,不许我们孝敬您啊,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大婶子不要我可是不依的。”
四郎看着鬼丫头牙尖嘴利的撒娇心里不由好笑,“这丫头几年不见不仅本事长了,嘴皮子功夫也这么厉害,还真是惊喜,不过撒娇的样子倒挺可爱的。”
这样想着不禁笑了出来。看见大家都望了过来,忙尴尬的端起茶掩饰。
沈张氏看着儿子害羞的样子很是暗爽,不过未免他恼羞成怒就解围道“釉姐儿的这一张嘴啊,大婶子是说不过了,那还不赶紧将你的一片心意拿来给我看看。”
这样一打岔大家也顾不上追究四郎莫名的笑和诡异的脸红了。
沈悦看见盒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头花也不管她娘紧告的眼神欢呼一声就跑到沈张氏跟前挑拣起来。
看着沈张氏越来越怒的脸色,大家心里都开始为沈悦默哀。
一顿饭大家吃的宾主尽欢,晚上沈老大回来告诉釉姐儿地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釉姐儿很是惊喜,自己虽将这事托付给了沈大伯但也知道如今地不好买。
尤其像她这种要的不多但也不少的人,而且城郊的地交通便利出产也好一般都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土地,很少有人会买地。
沈老大原也是想将自家的地转卖一些给釉姐儿,可没想到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了牙人,今日竟传来消息说是有眉目了。
见大家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沈老大也不卖关子忙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城里张员外家的小姐要嫁到京里去,想将这城郊的地卖了上京郊置办些地当陪嫁。”
釉姐儿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印象。
上世自己在宋家也听说过这张员外一家,女儿嫁了京里一个小官的儿子,谁想到的没几年人家的爹立了功,升了官,所以张员外一家也都跟着入了京,想来这位张小姐就是那位好命的张小姐了。
要是能买上这块地说不定还能沾沾人家的好运道,釉姐儿胡思乱想了一会又问道“张员外家要卖的地肯定不少,我手里能用的银子就只有八十两,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拆开卖?”
想到这釉姐儿又郁闷了,四郎看釉姐儿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心里不忍刚要开口
就听见沈老大说道“这你不必担心,虽说城郊的土地贵八十两银子起码能买十亩地呢,他们家卖得急咱们还能压压价。我听说总共也就三十几亩地,剩下的地我就买下了,这城郊的地也不好买到。”
听见沈老大这样说釉姐儿便放了心忙笑眯眯的道了谢。
四郎看见釉姐儿笑的甜蜜蜜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也松了口气,暗道“这还是这几天自己第一次见小丫头真正高兴呢,还是笑起来好看嘛,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像只吃了蜜的小狐狸、”
“这事情盯的人肯定多,明日就得去看一趟,可如今年头车行里正是忙得时候我恐怕走不开。”沈老大说着睨了一眼四郎,
沈四郎如何不知道自家老爹的意思,不就是怕自己在山上呆傻了想锻炼自己吗。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一年前就跟着大人下了山,京城江南各地跑,会不会揍自己。
唉,可如今还不能说,自己做的那些事是刀口上舔血,说出来只能连累他们担心。
听见沈老大不自然的咳嗽四郎回过神来忙应到“你忙你的吧,明日我去城里一趟,釉儿要不要同去?”
釉姐儿见四郎看着自己隐隐有些期待,很是纳闷不知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想到自己尚未完成的绣品便说道“恐怕不行,绣品时间快到了我要赶赶。不过你可以带着泽哥儿去,顺便让他长长见识,男孩子天天读书我怕他读成书呆子。”
泽哥儿听姐姐这样说自己很是郁闷,但对能去城里办事也很是期待,感觉自己像个大人一样了、于是期待的看着四郎。
四郎本来见釉姐儿不能同去有些失望见她这样说只得答应。
于是商量定后,釉姐儿一家便辞了行。
一想到自家明日就有地了大家都很是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商议以后要种什么,看着弟弟妹妹无忧的笑脸釉姐儿也忍不住笑了。
有了土地自己心里才能有底,冬种秋收总不至于再挨饿了。
重活一世才能明白这田地的重要,它放在那别人不能偷不能抢。
要是当初自家能分到一些田也不至于在父亲去世后家境一落千丈连饭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