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事务繁多,生意上很多事情都需要沈叙白亲自审核,接下来几天,他就一直待在家里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吴斜轻轻晃了晃清清的摇篮,手里拿着拨浪鼓转得邦邦响:“小白跟小花这段时间可真忙,一个整天见不着影子,一个天天守着电话不出房间。”
他朝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靠近窗户的人好像手里拿着电话对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从沈叙白的动作中,吴斜感觉他很烦躁,有时候隐约还能听到一两句严厉的骂声。
这种场景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自从几天前老许打过来一个电话沈叙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有时候一个电话打十几分钟,有时候一个电话打一两个小时,唯一相同的就是挂断电话之后没几分钟,就有另一个电话打过来,忙碌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胖子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人家那都是大老板,一天挣得比我们一年都多,是我们这种小本生意能比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小白那个兄弟是怎么回事,俩人这是决裂了?”
胖子也见过老许,他对那人印象还不错,而且他看得出来沈叙白很信任他,他实在想不通两人现在是闹哪儿出。
若是说因为他们俩的事两人闹掰了,可从小白那里看好像也没那意思。但是听小白说之前过年的时候生意上的事情全都是老许在打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交给小白自己了。
“应该不会。”
“小白不也说了吗,今年就是给人家放个假,留点儿个人时间去过二人世界。”
院子里的雪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现在只有屋顶上还留着厚厚一层。这几天天气还算不错,在阳光和低温的作用下,最上面一层已经化成了薄冰,阳光一照便熠熠生辉。
黑瞎子和张麒麟正带着刘丧汪灿和三个小崽崽在巷子里玩,从吴斜他们现在坐的地方能看到不时从门前跑过去的小孩子,还能听到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现在的温度还很低,在外面一张嘴就会呼出一口白气。
大概是谁点燃了一个炮仗,崽崽们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捂着耳朵躲在两个少年身后笑着往后退。
再过几天就到除夕了,现在年味已经很重,巷子里家里到处都是红色,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
也不知道吴斜他们从哪弄过来了一堆烟花爆竹,大概是男孩子生性就喜欢这些东西吧,这几天三个小崽崽总是缠着他们几个出去玩。
这些日子他们跟周边的人家也渐渐熟络了起来,白玛也有了新的爱好,现在正跟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在一起晒太阳拉家常。
巷子里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地上散落着红色的爆竹皮,一声巨响后,崽崽们笑叫着躲在刘丧和汪灿身后闹成了一团。
“小心手里的糖葫芦,可别粘哥哥身上来。”
小归帆朝旁边张望了一下,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张麒麟后就噔噔噔地跑到了他的身前,举着手里吃了一口的冰糖葫芦就往他手里塞。
“爸爸,吃,糖葫芦~”
像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出来分享,崽崽眼含期待地抬头看着张麒麟。
张麒麟蹲下来,看了看糖葫芦又看了看崽崽,就着崽崽递冰糖葫芦的动作咬碎外面那层糖衣咬走了一颗山楂。
刚入嘴时那层糖衣很甜,嚼开了之后又很酸,酸酸涩涩还带着点儿甜,也不至于酸得受不了。
张麒麟面无表情地吐出来几颗籽,把嘴里那口冰糖葫芦咽了下去,看着崽崽眼睛亮晶晶求夸奖的目光点了点头。
“好吃。”
他把糖葫芦推给崽崽叮嘱道:“刚刚那种籽不可以咽下去,要吐出来。”
崽崽倚在他的身怀里侧着咬了口第二个糖葫芦,看着离他几步远的哥哥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