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卫生花点时间,可整栋房里只有两个人,早上掉一颗蒜头在地上,晚上那个颗头仍原封不动摆在那里;反之亦然,偶尔擦擦地板,隔天连个脚印都不见多。
年轻妇人感觉自己心中房中全都空落落的,喘口气都快带回声了。
她在屋内呆得五脊六兽,便不想再进屋。
无聊极了,就拿一堆青菜坐在门口台阶上慢慢的摘,实在没得摘时,只能干坐着晒太阳。
临近中午时忽然有人敲院门,边敲边喊:“阿娣,是我,阿娣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尚良娣撑膝起身,小跑到院门口,拉开小脚门:“你怎又这个点钟来了?天天来蹭饭,像话嘛!”
女人嘴上讲着抱怨的话,脸上却平添许多笑意。
“添双筷子而已,干嘛讲‘蹭饭’这么难听,我陈泰还差这一口饭了?”
他老公撇嘴哂笑:“再说你这一个月三十块,两口人哪吃得完?你辛辛苦苦煮的饭菜,吃不完倒掉多可惜。”
尚良娣笑着拿手肘拐了老公一记:“就你会说。”
她老公神情得意停下脚步:“你还真说对了!没人比我陈泰会说。我跟你讲,这栋房子的事,我打听清楚了。”
尚良娣惊讶:“这么快?真的假的?”
陈泰笃定点头:“当然真,比真金还真,我结识到一位非常了解内情的人,老厉害的。”
尚良娣更觉不可思异,忍不住驻足追问:“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泰往房屋方向瞥一眼,确认傻子没出来,才低声对他老婆说话。
他将曹美莲与情夫贺勇男如何被杀,隔天商翠娥也被丈夫杀死的事情一五一十,十足详尽的讲给尚良娘听。
连贺勇男企图强奸霍振庭,从而与曹美莲大打出手,牵出个床底下的林玉,都讲得一清二楚。
听得尚良娣捂嘴惊呼:“我的天……”
陈泰卖乖扁嘴:“外头街坊大多只传这栋楼里上个月死了俩,其实院里院外总共死了仨。
只不过那个卖包子的,被烧成炭尸,太吓人。巡捕房收尸的时候,裹得格外严实,没叫人瞧见。
旁人只当包子铺拆了,卖包子的走了。其实也是件人命官司,没人在意而已。”
尚良娣双手抱臂,用力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竟死这么多人,那不就是正经一栋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