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把车停放进自己公寓车库。
火红色法拉利一开进去,在车库绝大多数灰白黑色系中,显得如此亮眼,如此高调,令徐皓心情有一丝丝复杂和微妙。
上电梯,开门,进屋,身心俱疲,徐皓一头栽进卧室软硬适中的大床上。身上西装板得很,但徐皓感觉自己累毙了,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整个人趴在床上维持一个动作睡死过去。
不知多久,一个电话打进来。
徐皓睡眼惺忪地去找手机,手机屏幕在没开灯的屋子里亮得十分显眼。
来电显示:闫泽。
接起电话,徐皓声音沙哑地开口,“喂。”
闫泽那边像是在跑步,又像是在运动,气喘吁吁地问徐皓,“你嗓子怎么了?”
徐皓头疼地揉了一把额角,头埋进被子里,打开免提,“没怎么,啥事儿啊?”
闫泽低声笑了一下,喘息间还有间断的脚步声,“没事不能找你啊,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呼……你考虑出来什么没啊?”
徐皓费力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终于把西装外套给脱了,然后有气无力地去解领带,“没有,最近简直忙得要死。”
闫泽又喘了口气,像是跳在了什么台阶上,说,“我怎么觉得你这声音不对劲啊,你生病了吗?”
扯着领带松了几下,解不动了,徐皓恹恹道,“没吧,可能是困的,最近熬夜用力过猛了。”
闫泽喘息的声音缓下来,像是在走路,说,“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徐皓仰面躺在床上,揉着头发“嗯”了一声,正巧这时,门铃响了。
徐皓拿着手机,费劲扒拉地从床上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往门口走,对闫泽说,“先不跟你说了,我家来人了,我……”
说还没说完,徐皓打开门,被门口一大簇红色差点闪瞎了眼。
剩下半句话没说,徐皓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这不知道几百朵红玫瑰花。花捧之大,甚至看不见身后人的脸。
且说这捧鲜花活跃且高调的色泽,让徐皓毫不费力想到了正停在他家楼底下的那辆法拉利。徐皓隐约感觉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血管有要跳崩了的迹象。
闫泽为了电话不断线,一路沿着楼梯跑上来的,此刻身上出了些汗,气息勉强是喘匀了。他左右尝试了几下,实在没找到怎么正面拿着花还能把脸露出来的方法,索性跟扛冲锋枪似的把花往肩膀上一扛。
闫泽一只手撑在徐皓门上,另一只手扛着花,带着与生俱来那种桀骜不驯的笑意,对徐皓说,“哟,好久不见,请我进去喝个茶呗。”
结果一看徐皓目前的状态,闫泽呼吸一滞,差点呛着,原先打好草稿的话全部抓瞎。
此时的徐皓,白衬衫领口解开两个口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西裤略带一些褶皱。头发凌乱颓唐,眼睛里充着一点血丝,面色不佳泛着病态的红色,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着禁欲且刚被糟蹋完的气息。
但跟这种气质严重不符的是,徐皓满脸无语,恨不得直接给闫泽来上一脚,“你他妈……你干嘛呢?”
闫泽被眼前这光景冲的有点蒙,计划完全被打乱。他站直身体,手忙脚乱地把花抱在怀里,简直比徐皓第一次给人送花的时候还傻好几倍,“没干嘛啊,这不,送、送花么……”
徐皓抬手指了指自己脑门上,语气有点崩溃,“我他妈一男的你送我这么多玫瑰干什么?给我泡花茶喝吗?”
闫泽抱着花,像犯了错事一样站在原地,“那、那应该送什么啊……”
徐皓放下手,一脸有气无力地看着闫泽。
看了半天,除了头疼的要爆炸,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