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克斯一抬头,黑色的双眼中血光跳动,安托竟然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巫妖的恐惧光环死死地压制着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他几乎无法思考……但最后那痉挛的手指还是成功地搭在了腿际的刀套上。
***
“维维,走吧。”
“怎么。”一把推开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女人,维维跟着亚利克斯快步走出大门,随后信手一扬,几万元的筹码丢得到处都是,赌客们立刻欢呼着爬到地上争抢。
“我们真好运气,安托在这里。”
亚利克斯耸肩,摸了摸脸上的新伤。
不错的人类,居然在恐惧光环的作用下还能伤他,当然,虽然不能杀了安托——假如可以杀掉他的话,堂。何塞不会留他到现在——但巫妖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物,在打断了安托几根肋骨之后,他在安托的脸上也来了这么一下,不,两下——还有一下作为利息,现在那个帅小伙的脸变得可真是神圣——旧约公教的标志在他脸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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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12点,索尼娅围着条开司米大围巾站在萨利埃里庄园的大门外,最深沉的黑暗里,橙黄色的车灯由小及大,一辆和开出去的车子完全不同的银色敞篷跑车慢慢地开了过来,'奇+书+网'两个坏小子一起向她招着手。
“好啦。”
她喜笑颜开地说:“把夜宵拿出来,准备好洗澡水,把床铺好!我们的捣蛋鬼回来啦!”
(完)
嗯—暂且算今天的吧
第一小节
女人的尖叫和枪声同时响起,一两秒钟内,煦德。萨利埃里被自己微微上扬的胳膊与乌黑的枪管遮住了视线,等他把头略微移开一点的时候,亚历山大。萨利埃里已经倒在了地上。
煦德走近几步,低下头注视着亚历山大年轻得甚至还可以称之为孩子的脸,它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大量的鲜血从光洁白皙的额角与乌黑的头发间流到人字形铺设的细木条地板上,很快地在黄褐色的表面积聚起一个暗红色的水洼——这比原先预想的要好,如果子弹在前额开洞或者打碎了颧骨的话,殡葬馆的美容师有可能无法让这张面孔恢复到原先的样子,这样一直很爱他的妈妈和索尼亚姑姑会更加伤心的。
他还没有死,不过快了。
煦德心中非常平静,所有的叛徒总归都是这个下场,无一例外。
***
煦德精疲力竭地从久违的噩梦中醒来。
不得不说,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人正静静地看着自己,那个感觉可真够惊悚,不过煦德立刻想起幸运的亚历山大。萨利埃里并不曾因为那一枪而丧命,只是丢掉了一绺连着头皮的头发和与之相关的少许记忆。他准备抬起手掌遮挡住过于强烈的阳光,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礁石的阴影下,身体下面有个薄薄的垫子,在他的碾压下发出簌簌的声音。
“现在是2058年8月2日早晨10点零5分。”亚利克斯说道:“轻微扭伤,挫伤,肌肉,关节疼痛,皮疹……不算的话,我们安然无恙到达了衣留申群岛的……北部。”
和那些睡了很久才醒来的人那样,煦德头脑发涨,四肢绵软,耳朵里好像藏了一群小蜜蜂在嗡嗡地叫:“电话。”他含混地说道,他的脑子正在快速地清晰起来——为了躲避身后的子弹,他几乎是横着直接摔进海里的,一定是那时的撞击让他昏迷了过去——亚利克斯把电话放到他的耳边,拨号音似乎已经响完了第一次,第三次之后,他听到了堂。何塞的声音。
“爸爸,我是煦德。我现在在衣留申。”
“你和亚利克斯怎么样?”
“还不错。但现在我们在北部。……船出了问题。”
“我已经知道了。让耶尔去处理——你的电话上会显示离你最近的一个村镇,那里有我们萨利埃里的联系人。他会为你们准备车和向导。……”电话彼端略微沉默了一下:“无论如何,保证你和亚利克斯的安全——至于其他的,我们总归会有办法解决的。”
“是,爸爸。你要和亚利克斯说话吗?”
“不了。他没什么问题吧?”
“我想是的。”
“很好,hastaluego(再见)。”
“hastaluego(再见)。”
亚利克斯把电话拿开了,说实话,煦德也有点支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