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都在他高贵的沙龙里。”维尔德格撇嘴。:“和那些豆芽菜跳十六世纪的宫廷舞。”
“如果宫廷舞能够培养出那么好的舞者,我觉得你也该去跳跳。怎么样,您可以收容可怜的维维吗?”胡安娜说到,当然她是开玩笑的。不过她发现亚利克斯正在凝视她的胸部时,她不由得感到脸红和惊讶。
“亚利克斯,注意点儿,胡安娜不是橱窗里的模特儿。”维尔德格说道:“抱歉,亚利克斯最近迷上宝石了,见了好东西就会盯着瞧。”
胡安娜笑出声来:“难怪我刚才看见他的手表是大块宝石链的,不过挺奇怪,别的男人带这种款式的手表会显得很女人气,你带着却让人觉得很华贵,很漂亮,蒂凡尼应该免费送你这块表,让你做他们的代言人。
崇尚勤俭节约的巫妖深有同感。
“这是一个远房亲戚的礼物。可是太大了,我一直没带过。”胡安娜把那颗镶嵌着杏子大小黑色欧泊的项链从脖子上解了下来,放到亚利克斯手里:“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她很轻松,好像那至少值一千万的东西只是颗玻璃球。
亚利克斯惋惜地抚摸了一下这颗椭圆形的黑欧泊,胚体纯黑,变彩丰富,可惜的是:“没有灵魂。”他说,这是一颗最新开采出来的宝石,虽然品质上佳,但完全比不上“女神”还有“金绿”这样在人世间辗转数百乃至千年,有着无数欲望与力量缠绕的灵魂宝石,他就算拿了也只有当作消耗品的份儿。
“君子不夺人所好。”他把宝石还给胡安娜。
“你还真是个老学究,说什么都是这么文绉绉的。”胡安娜说道,转过身背对着亚利克斯:“我也想萨利埃里的小少爷是不会中意这么颗宝石的,它太黑了。”她示意亚利克斯为她戴上项链。
你这样说,宝石会哭泣哦。亚利克斯想。
“无耻的娼妓!”
尖刻的咒骂突如其来,一旁黑暗的树林里猛地丢出了一蓬黑黝黝的东西,亚利克斯反应敏捷地用手臂挡掉了几个,但还是有一部分打在了胡安娜裸露的肩膀和脖子上,它们蔫呼呼的,散发着臭味。
“你在给萨万提斯的姓氏抹黑,你的父亲在地狱里也会不得安宁,就因为他的女儿找了这两个好姘头!”
站在树林中的人大声叫嚷着,在看到维尔德格向他的方向奔来才惊慌地逃走了。
“算了!维维,回来!”
胡安娜喊道:“我没事!”
“我能抓住那混蛋。”“斑鹫”琥珀色的眼睛里凶光闪烁,声音嘶哑。
“抓住了又怎么样?揍他,杀死他,灌上一吨的水泥沉到海底,让事儿弄得更大,更多的人知道萨万提斯的女儿找了两个萨利埃里的姘头?”胡安娜冷冷得说,“撒丁”带来的快乐就像灰姑娘身上的魔法在十二点钟时消失无踪,她为自己的轻率大意自责,却不为今夜的行为而懊悔,稳定了一下情绪,她疲倦地摇摇头:“今天看来不是散步的好时候,送我回去吧,我想尽量早一点休息,明天还有课。”
“那好,就让亚利克斯开车送你回去吧。”维尔德格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余怒未消的脸在勉强微笑的时候看来挺扭曲的,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所变化,所以很快就调整成那种我们熟悉的甜蜜味儿了:“他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要看这个家伙一幅木纳呆板的样子,在那方面他比我还要强,会玩的花样可多了,绝对能让你热血沸腾的大声尖叫上十分钟以上……”
“啪!”
哦,比响板还要清脆点,一定很疼。亚利克斯面无表情地想,他在发现身边的女性人类随着维尔德格的话越来越僵硬就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果然……胡安娜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给了维尔德格一记耳光的,就算是“斑鹫”也不免短暂地晕头转向一会。
“就算我是个娼妓,也用不着你维尔德格,萨利埃里来给我拉皮条!”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好像完全没有痛感地扯下因为用力过度而翻裂,大半断开的两根手指甲,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亚利克斯沉吟了一下,:“我想,”他对着空气说道:“维维所指的,只是我的车技而已。”
“你的解释可真及时。”维尔德格捧着脸,痛苦地说道。“她往那个方向走了?”
“她看到你多半还会给你一个耳光。”让你脸颊上的暗红色“胡须”能够对称点,亚利克斯说:“在你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之前。别担心,有人跟着她。”
煦德.萨利埃里当然不会就这么随便着两个弟弟在这种时候一个人也不带的到处乱跑。
第四小节
塞万提斯?这个姓氏很有点熟悉。
如果亚历山大。萨利埃里的记忆不曾出错,那么远在撒丁东部的都城,有着一个费尔南多。德。塞万提斯总检察长,他似乎对萨利埃里家族不抱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