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倏然暗下来,可预含静静躺在床上,门外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捏着鼻子憋醒的!
绯色的美眸微睁,一张邪气的脸在眼前放大。
“你怎么进来了?”可预含挥开他的手,抱着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小公主,今天你要去皇室见陛下,你已经快迟到了。”铭朔笑笑,抬起手看着手表,避开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见他?”可预含用手梳着自己长长的头发。
“因为你是小公主啊,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哦。”可预含点点头闷声答应,看着铭朔的笑脸有气也没处撒,毕竟人家只是按吩咐办事。她踢开被子赤着脚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希伯特关了她十几年,现在怎么想起她这个小公主了?
可预含几乎是被这一大帮佣人强制性的盘弄。从穿衣到做头发,她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不是说快迟到了吗?不是应该火速赶到皇室吗?现在是干什么?
对此,铭朔做出了解释,“因为已经晚了,所以再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打扮漂亮一点等陛下问起来他可以有充足的借口!”
可预含,“……”
好有道理!
当车队抵达希伯特所在的城堡,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可预含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
“你在害怕吗?”走在可预含身后铭朔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她看着铭朔眉间的担心有些感动,心里有块地方慢慢塌陷。她露出一个笑容冲他摇摇头。
“放心,我陪你进去。”没有问可预含答不答应,铭朔就已经牵着她的手朝城堡大门的方向走去。
“陛下。”铭朔看着坐在椅子上背对他们的希伯特,眼底泛着寒光。
闻言希伯特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上的扶手。可预含静静站着,手心间密密的细汗只有握住拳头才不会看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在跟着希伯特的节奏在跳动。
“你们来的有点晚。”希伯特低沉的声音有些黯哑。
“因为小公主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所以耽误了时间。”铭朔依旧摆着一张笑脸,语气淡淡的回答。
“是吗?”希伯特起身慢慢转过来。
看着可预含一身花纹繁复做工精细的宫廷公主裙他有些恍惚,这件裙子啊,可是他令人赶制了十多天才做出来送给可罗西的,只是终究没给她穿上。
“的确很漂亮。”希伯特上了年纪仍看不出几条明显皱纹的深邃的脸庞含着淡淡的笑意。
可预含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可预含?”希伯特试探的叫了她一声,接着说道,“我还记得我刚抱着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点,五官皱巴巴的像猴子一样。”希伯特回忆着一切就像许久没见女儿的父亲一样。
只是可预含不这么觉得,她看着希伯特的脸其实没什么感觉,如果她可以忘记那十几年的囚禁,或许她真的会觉得希伯特是一个很好的人。
“现在你都长这么大了,跟你妈妈一样漂亮。”希伯特慢慢的说着,完全无视铭朔的存在,他仿佛在对着可罗西一样,眼底的温柔满满的溢出来。
可预含不想听着这些无聊的话。她对可罗西的感情跟对希伯特的感情是一样的,在她心里,可罗西不是她的妈妈,只是一个生下她又狠心抛弃她的恶毒女人!
只是不管她如何自我催眠,她都不能否认在她的内心一直是渴望可罗西的母爱,一直把可罗西当做真正的母亲的。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希伯特丝毫没有提起可预含被囚禁,如今又被重新封做公主的原因。
她也不想问,最好是听完希伯特这些缠绵的回忆后她就能继续当一个普通学生。
“k公爵,”被突然点到名的铭朔沉静的看向希伯特。
“既然是公主,那也必须要有公主该有的,你命人把中央宴会厅收拾出来为公主举办一场宴会,让所有人知道,皇室有个小公主不是空穴来风。”
“是。”
希伯特深深看了一眼可预含后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
“举办宴会?”可预含皱着眉反问。
“嗯,看来他真的承认你了。”
可预含咬着下唇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