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高马大的,手掌也一样生的很宽,直直地覆在公孙遥的身上,便能将她整个腰间腹部都盖住。
他的大掌滚烫,伺候得公孙遥没一会儿便觉得舒服,有如冬日里永远不会散去热气的汤婆子,叫她逐渐还有些爱不释手。
她不再说话,只是越发地紧紧依偎在李怀叙怀里,任他全心全意地伺候自己。
其实今夜的她并不是很难受。
但他这般待她,她实在不想拒绝。
肌肤之亲什么的,她终究也早没有那般排斥了。
“李风华。”
在不知过了多久,她窝在李怀叙怀里,眼睛已经开始迷迷瞪瞪之后,她忽而揪住了他春日里单薄的衣角,道:“你答应我,解了禁足之后就想办法求父皇将你派去外放,好不好?”
在公孙遥看来,床笫间的谈话总是比普通时刻要更容易一些的,不然也就不会有枕边风这一种说法。
她睁着最后一点困顿的神情,纠缠着李怀叙。
而李怀叙手上动作不减,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却因为她的话,又再次睁了开来。
近几日长安的气候实在是很好,白日里晴朗,入夜后又总是星月高悬。
即便屋内早已经在两人上榻的时候便吹灭了所有的烛火,但也挡不住明亮的月色,隔着一层雾似的床帐,仍旧能朦朦胧胧地照耀进人的眼睛。
李怀叙恍惚了一下,便就垂眸去看公孙遥。
她还枕在他身上,呼吸微浅,是真的立马就该睡着。
可她还在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想要听到李怀叙的回答。
“好。”他终于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
低头咬了咬她的耳骨,他又继续附在她耳边,道:“但娘子也要说到做到,不能叫我再等了。”
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事,迷迷糊糊的公孙遥还是没忍住红了耳朵。
可她到底也没有拒绝,反倒用渐渐抬起来、搭在李怀叙腰间的手来告诉他,自己肯定的回答。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情窦初开的少女,依偎在自己尚算欣慰的夫婿怀里,嘴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终于安静地潜入梦乡。
—
翌日晨起的早膳,是惠娘亲手做的。
虽然公孙遥才出嫁半月不到,但她总觉得,自己上一回吃到惠娘亲手做的东西,已经是大半年前了。
“这是惠娘最擅长的龙井酥,你尝尝。”
她刚坐下,便给李怀叙夹了一筷子色泽青嫩、表皮酥脆的糕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听他品尝过后的回答。
可李怀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她亲自夹到自己碗里的龙井酥,忽而还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