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的未婚男同志,顾莞宁穿到这个世界后只见过两人,除了程砚洲另一个是知青院里的老知青。
顾莞宁眼里的诧异太过明显,程砚洲想忽视都不成。
“不进去?”程砚洲试图结束这个话题,瞥一眼知青院,刚好紧闭的木门被打开,走出来一名男知青。
顺着程砚洲的视线看过去,顾莞宁看到了徐文理。顾莞宁心头警铃大作,徐文理又要给她挖坑了。
徐文理戴着一副圆框眼睛,白衬衫黑长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看人时的目光温柔和煦。
徐文理冲程砚洲微颔首,朝他伸出右手,“您是救过莞宁的程营长吧,你好,我叫徐文理。”
程砚洲眼睛里的笑意消散,抬手又放下,速度快得让徐文理反应不过来。
徐文理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后若无其事收回手,“谢谢程营长送莞宁回来。”
程砚洲微偏头,目光落在顾莞宁脸上,看到了她眼里的警惕。
不是对他的。
余光上下打量徐文理,收回视线,程砚洲看着顾莞宁问:“顾小……莞宁,不进去吗?”有人可能会多想,他又道:“我娘叫我送你,亲眼看着你回知青院。”
顾莞宁疑惑的眼神对上程营长,冯大娘有说过后半句话吗?
程砚洲轻笑一声,像在跟她解释:“我跟徐知青有话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顾莞宁声音轻快,说着小跑到木门前,回头笑盈盈地跟程砚洲道谢:“谢谢程营长送我回来。”
程砚洲看得分明,刚才路过徐文理时顾小知青刻意远离,往旁边跨了几步。
徐文理却没发现这点,看着顾莞宁推门进去后,转过身来推了推眼镜,张嘴话还没出口,被程砚洲抢先道:“徐知青找我有事?”
徐文理:“……”
他满头问号:“不是程营长说——”
程砚洲面上的表情比他还疑惑,“徐知青你不是看到我才出来的?”
徐文理:“我等的是……”
程砚洲自顾自说下去,打断徐文理的话:“我记得之前和徐知青并不认识,徐知青却知道我。”
“是不是有知青生病托我去买药?”程砚洲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徐文理表情麻木。
气氛一时沉默。
见程砚洲不再出声,徐文理才开口道:“没有知青生病,谢谢程营长关心,我是等莞——”
“没有人生病就好,徐知青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了。”程砚洲不想听到徐文理说完那句话。
目送程砚洲消失在墙角的背影,徐文理嘴角的笑意消失,转身进了院子。
顾莞宁躲在门后偷听,她怕徐文理在程营长面前诋毁自己。透过门缝见徐文理要进来,顾莞宁三步并两步跑到院里的板凳上坐下。
人一进来,顾莞宁转头,“徐知青有事等我?”
没想到顾莞宁在等他,徐文理脸上又扬起笑意,“没别的事,就是担心你。乡下人粗俗浅薄贪得无厌,我担心程家人见你孤身一人好欺负,对你图谋不轨。”
顾莞宁越听眉蹙得越紧,“乡下人粗陋浅薄贪得无厌是徐知青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我原以为徐知青是思想进步的知识青年,想不到在你眼里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乡下人就粗俗就浅薄就贪得无厌?城里人是不是就都品行高尚眼界高远?”
被一通反驳,徐文理面色铁青。
顾莞宁越说越激动,原本刻意压低的声音泛起波动。
还没休息的知青们听到她气愤的声音,凑到窗户边看热闹。
顾莞宁瞥一眼半开的几扇窗户,心虚道:“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