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十分开心,边吃边说着,海阔天空。
到酒席将行了一半时,李华跑了进来嚷嚷:“奶奶,不好了,狗把驴儿追着到处跑,还不停地咬,快去帮忙。”
家中的人们一惊,所有人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跟着李华冲出了院门。
我心里知道一定又是李华做了些什么,要不怎么狗会赶驴?只听说过“狗撵鸭子呱呱叫,谁又见过狗追毛驴满庄跑?”不去不去,李华的事让他自己解决。
我想得挺好,不料被吕护士一下拿住了耳朵不出门都不行。随着大家刚一出门,人群又潮水般地退进了门。我被死死地往回拽着,抽冷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目瞪口呆。
一只暗黑色的毛驴发疯一样带着滚滚的雪雾和尘土从门前一晃而过,后面五、六只各种颜色的狗儿狂吠着从门前急奔而去,紧追不舍。
众人慌忙再次追出,那里见得半分影儿,远远地传回来狗的嘶叫和驴的哀鸣。
几个身子壮实的年轻人忙不迭的拿起院子墙边堆着的农具,寻着声急速跑了去,待我再次站在门外时,已没有了身影。
众人回到屋内,二奶奶抓过李华,左查查右查查,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连着声地问伤了没、碰了没、那里感到疼痛了。
李华只是摇着头,想说又根本插不进话去。
待几个年轻人满头大汗地进入房中坐定,才说已然没了事。
一个年轻一点的二奶奶的亲戚说:“只是这事儿今个古怪的很。平时狗与驴儿相处的还算是互不侵犯,不知今天是那根筋抽地围着跑不动的驴不停地咬,怎的喝呼都没用。最后只好一顿乱锄将狗打散才算静了下来。现在没事了,大家吃。”
我被这一闹,肚子已然感觉饱了。便道了一声走到院里,李华随后跟了来。
“华子,俺问你,你今个又做了些什么?”我故意目光狠狠盯着李华问道。
“俺今天什么也没做。不信你到庄里问问,俺今天可老实。”李华的眼光有点怯怯地说着。
“那你怎么会惹上毛驴和狗的?”我十分不信地接着问道。
“其实,俺并没有惹狗,驴儿到是俺的事”。李华摸着头似乎也是不名所以道。
我心里一惊怒道:“还说不是你的事,你给俺好好地说了出来,不然俺可不饶你。”
李华委屈地说道:“刚开始,俺去别人家玩。在院墙地外面拴着那头犟驴,当时它正低着头吃干草。俺琢磨着这驴是可以骑的,于是趁它不注意就跳了上去。谁知它知道俺要骑它就死活地不乐意,又跳又蹦地将俺摔了下来。俺不愿意了,狠狠地揍了它一下,又跳上去。”
说到这李华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接着道:“谁知它比俺还拧,一下把缰绳给扯了开,一个蹶子把俺扔了好远跑了。俺肯定不干了,可在庄里俺又跑不赢,只能干瞪眼。这时旁边的孩子带了几只狗,俺就对着狗儿们嚷道:‘去,你们几个快去狠狠咬它去,给俺报仇。’谁知那几只畜牲还真地朝俺叫了几声,听了俺地话就追了下去,一直到你刚才见的,就是这么个事。”
我听了后没敢再说话。如果我给别的人说,是李华让狗去追的驴,是让狗给他去报仇,我估计绝大多数的人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有毛病。
于是,我小声的对李华道:“这件事就到这。记住了,别告诉别人知道了。”
李华四面张望了一下,小心地点了点头。
总算是过完了初五,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村里人对吕护士天天在我家表示了不少的好奇心。
有村民时不时地问一声:“吕家的妮咋个天天地住在你家?”
老人们就开玩笑地说:“是给俺的娃寻的个媳妇。”
又有村民说:“这小妮到还成,只是年龄大了点。”
老人们眼一瞪又笑着说:“什么?大了?少见多怪不是,女大三,抱金砖。”
初六早晨李华恢复了过去的习惯天不亮就叫醒了我,我们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好象今天不用再受喝斥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不知李华叫我的目地,我猜可能又是练功,转身拉着李华的手向后山奔去。
眼看着到了山下,折转身准备去石梁,李华却一把拉住了我,向连绵不绝的大山里行去。
我心中立时充满了好奇,不知李华接下来又要做些什么事,跟在了身后,踏入了我从未进入的大山深处。
星光下的雪夜仍然到处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如果稍不留意跌入了山谷可不是小事。
我十分小心,李华却轻车熟路地在前面悄然地飞奔。到了东方一点鱼肚白时,我们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石丛中。
干干净净地一条小道直通前方,有时会绕上几个大的弯,可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一点雪的痕迹,渐渐地靠近了一座石山。到了山脚沿小路直上,眼看着路已没了的时候,李华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等着我。
见我到了,李华拉住我的手,一头向石头上撞去,我大叫一声“不”已来不急了,我被他带着一个踉跄向前一栽,谢天谢地没有撞上想象中避之不急的大石,却是进入到了一个山洞里。
一条长长的甬道向前方伸展,甬道两面的墙避上发出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