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乐意地与他们发生了争执,十几个学生样的年轻人楞是没在二叔手下过的第二招,按村民的话说是那些闲得没事的人身体发痒要刺挠地抖一抖,结果全部都趴在了地上。其实后来要不是省里来的什么委什么会的人,老爷庙根本拆不掉。
要说我们村上没学过武的人恐怕就是我和李华这两个唯二了。
老人们说是现在已用不上了,文治武攻的时代早已过去了,应学着古人以文章治国了,故对我和李华再未像其他的人家一样天天地逼着孩子,学着翻个斤斗什么的。
不村里村民们有事没事总喜欢拉开了架式,不管人多人少的地都随手地来上一、二下,输了得哈哈一笑,赢了得还的苦着脸儿请吃饭,谁让他的本事高了不是,因而对比划后的结果反而看的很淡,用村里人的话说就是武品充分地展现了一个人的人品,这也与城里有些个不同,城里的人太过于些个讲究名了。
我眼看着年轻人的拳头已重重地砸向李华的胸口,这是一招村民们也经常露出来的普通一式黑虎掏心而已,可这个年轻人用在了定定站着的、小小的、瘦瘦的李华的身上,就显的其人十分的歹毒了,按村里人的标准这个人的人品不怎么样。
我不由对着他们大喊道:“无耻。”可这个时候谁又能指望着他表现个有耻的手法来?
我身后的班主任一声惊呼,想用力地拉着我冲过去,我死死地拦着了,可接着发生的事也让早知道结果的我丝毫不弱于他人一样目瞪口呆。
年轻人的拳头已狠狠地砸在了李华的胸口,接着听见的是李华的嘻嘻地一笑的声音,年轻人手已有些没入了李华的胸口,接着呆呆地看着李华停了一下,当时我心中觉得这个静止的时间有个一分钟,可后来班主任说两秒钟都不到,他的身子就突然斜着向后飞去。
只听的“咣咣”地响声不断,年轻人的身子已重重地撞开了三排课桌和櫈子,所有的人都楞在当场。
年轻人晃了晃身刚站稳,又是“咣咣”地向后飞去,接着还未站稳,又是相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等没了声再看那人,已是倒在了讲台前一动不动了。
这时教室内的课桌顺着年轻人后飞的方向被撞的分向了两侧,并迫形成了一个通道,有几把櫈子已是没了原来的模样彻底的解体了。
原本位于讲台台阶上的有点像是大礼堂中有个圆边的讲桌在“咣咣”的声中与黑板所在的墙面重重地撞了一下后,歪倒在了一边。
李华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只不过班主任同我只能盯着他的后脑勺而看不见他的表情。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静寂,时间像是完全的静止,这一停顿的时间我觉的怎么也不会少于一分钟了,后来班主任说我判定的完全正确,直到横在凸起的台阶前的年轻人发出了一阵“哎唷”声,那十几个人才醒了过来,反而他们的“哎唷”声远远地盖住了倒地的年轻人发出的微弱的音。
班主任同我一样地呆立着,我的座位位于班上倒数的位置,班主任被我拉到了最后两排,没有被撞飞的东西碰着个丁点,可位于李华前的那十几人中的大部分未能躲的过去。
来的这些个年轻人,有的被几张桌子夹在中间动不了得,有的被斜立的桌子顶在墙上的,有的被前面撞过来的人压在身下的,有的被撞飞的櫈子打在身上不得不蹲下的的,最靠近讲台的那个人被撞墙后斜立着的讲桌压住了他的半支胳膊,教室内是一片狼籍。
李华松口气似地转过身来冲着班主任和我“咯咯”一笑,班主任一大步就到了我的前面,而门外又是一阵吵嚷声传来,班主任张开双臂将我和他华挡在了身后。
校长陪着张玉梅的父亲不停的说着话走进了教室,看着眼前地景,也一下静静地站在了门口再也挪不进脚步。就是他们想进现在也无法做的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和桌櫈早已挡住了他们的路。
下午的课没有上成。
在那个连连后飞的年轻人的努力下,共有八、九张课桌儿在教室内经过亲热的、相互的学习和帮助下,不得不返回它们的来处县木器厂进行再教育。
有不到二十只櫈没能通过给它们的层层撞击的考验,最终失去了它们为学生服务的信心,而成了一堆有用的木柴。
班主任喜爱的讲桌也因为过于自由的飞翔而被迫离职,不得不在灰暗的库房中黯然神伤。
十几个年轻人有九个直接住进了县医院,伤筋动骨地还需一百天的不是,更何况有两个已是碎裂了腿骨。而那个与李华斗狠的年轻人已是在医生的要求下将要失去了几根肋骨了。
校长气的大发了一通脾气,将张玉梅的父亲轰出了校门。
我的漂亮的班主任,差一点失去了校长的信任。
县教育局的领导们一个下午来回关怀了我们七、八次,在县长的直接视查下将此事的责任完全地判给了那个年轻人,然后县长将校长狠狠地批了一个够用俺百姓的话说是重重地刮了鼻子,接着又迅速地回去准备卸任去省城,未来的县长将如何处理此事已不用他再伤了脑筋。
我们的乡长也赶了来看我和李华,在他的言语中,我俩个成了俩个少年英雄般的人物,再加上有几个史诗般的光辉事迹,又从少年英雄飞升至了民族英雄,让班主任很是开心。
下午晚些时候,校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挥着手几乎是将我们赶了出来,让原本让我和李华给学校赔上一些个物质上的东西的要求也就没了下文。
在班主任的明示下,我慌忙地推了车儿带着李华刚出了校门,一眼看见红红一个人显得十分可怜地正坐在校门口的树荫下。
红红看见我和李华出来欢跳而起,到了面前说为了等我还未吃得午饭,让我的心里很是有了点酸疼。
在我慌忙的将放在书包内未来的急享用的白面馍给她和李华各分了一半后,我心里知道这条回家的路上又将多洒些我辛勤的汗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