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没事,俺暂时不想回去,”少女眉毛弯弯的笑着道:“俺看他这几天好了许多,今天似乎能听的懂俺们说的话,可能快好了,这几天可不能离了人,所以俺觉着俺应该留下来再照顾他几天,说不定就能成。这此东西你还是带回去,这里也没地方放。”
老人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也罢,东西俺先带走了,你就留下来好好的陪陪他,这个让人不省心的东西可将你折腾的够劲。”
叫红红的少女笑着道:“没事,俺乐意。叔,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罢,待回可能又要去打针呢。”
“也好,他可真是你命中的克星,那俺就先走了。你也要吃饱饭,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才成。”老人点点头道,然后又看着我长叹一声,缓缓的走出了花园,向不远处的大门走去。
我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脑海中似乎有些什么在不停的闪动,可无论怎样费劲也抓不住似的让我有了些头痛。
“好了,俺们回去罢。”红红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似扶似拉的牵着我向侧面的大楼走去,一个人也很是自然的依在了我的身上,让我不由的有了些紧张。
我心里有些“砰砰”乱跳,这个叫红红的少女胆子可真不小,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不知别的人该如何看了,心里想着偷偷的向四面看去,似乎没人再意我们两人在做什么,遂放下了心缓缓的行去。
“红红,又带他出来了,我看真是要累死你了,你这个媳妇可真是难得,我怎么没那个福份。”一个穿了白衣的中年妇人看着红红笑着道
红红扭了头看了看我,然后又扭了头对中年妇人笑着道:“瞧阿姨说的,你可是好命呢,你看你儿子对你多孝顺。”
中年妇人叹了口气道:“真是谁家的事谁家知,你这是要带他回屋么?”
红红点了点道:“是呢,今天还有一针,明日起就要停药了。”
“好了,快去罢,他的身子可真结实,这么重的伤都能抗过了过来也真是不容易。”中年人妇人看着我道。
“是呢,庄稼人别的没有就是有一付好身板,回头见了,阿姨。”红红笑着道,然后在中年妇人“回头见”的声音中拽着我进了大楼的正门。
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顿时冲入鼻中,我有些谔然,难道我是在医院里不成?方才一直听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口气似乎我受了很重的伤,也难怪我今天总是觉的头痛,想来定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才会如此。
顺着台阶缓缓而上不一会即到了三楼,红红紧紧的挨着我让我紧张的几乎不太会了走道。顺着洁净的楼道缓缓的向另一头走去,一扇扇门在两旁密密的排了过去。行到一个乳白色的门前停了下来,我注意的看了看,上面用红漆写着三零二,想来定是这间房子的门号。
推门进去屋内纵向摆了三张床,两张靠墙的床上都有人躺着睡觉,靠窗的一张床空着,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白色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信步而去,在床上坐了下来,努力的想着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又有了些痛。
“好了、好了,可别再皱眉头了,年纪不大跟个小老头似的,也不怕未老先衰了。”红红笑着对我道,然后将手轻轻的来回搓动了几下,拧转身依着我坐了下来接着道,“今天好些了么?”
我点了点头,似乎所有的记忆是从今日早晨开始的。早晨似乎一睁开眼时就坐在了花园里,那么在这之前我在做什么,怎的一点也不知道,脑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象。
“你叫红红?”我小心的看着红红,嘴里恭维着没话找话的道:“这个名字可真好听。”
“咦,你能记住事了?你好了?”红红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惊喜的看着我大声的娇呼道,然后身子一旋向门外冲去,随即她的喊声从楼道里传了进来:“医生、医生,护士、护士。”
“什么事,别急慢慢说。”随即有个女人大声的应着。
“他好像醒过来了,能听明白俺说的话了。”是红红惊喜的声音。
“嗯,那可真的祝贺你。”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是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身着了白衣白帽的少女快步行了进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在其身后紧随着满脸喜色红红。
“抬起头看着我,”白衣少女盯着我道,然后从白衣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笔对着我晃了几晃:“能不能看清我手里的东西?”
这个动作让我有了些恼怒,可想想自己如果真是在这里待了许久为什么一点也没有记忆,也许这中间还有些什么事发生过,于是压住了怒气老老实实的道:“是只黑色的钢笔。”
少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些日子可是让你把人折腾的够了。”
红红似乎是开心的不知该说什么,嘴唇颤抖着眼里有了些泪花。
“行了,下午让医生给你再检查检查,我想如果没事你就该出院了。”少女笑着对我说道:“你刚被送来时我还已为你救不过来了呢,你的命真大。”
我呆呆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好扭了头再看看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