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薇看着商师傅身上这般的变化,心中难以抑制的涌~出一片酸楚,若没有冥罗杀道那股阴寒的内劲在身体里作祟,商师傅哪会变得成如此这般诡异无常。两种截然不同的內劲交煎而导致的暗创,商师傅只能日夜以酒力压制,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柔薇,你这次表现不错,我会向阁主为你讨要嘉奖的,你说吧,想要什么?哪怕是洗心阁三层的那些个高级功法,我说不定也能给你讨要出来。”
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大呼痛快。
“柔薇什么也不要,只求商师傅下次执行任务再带上柔薇,让柔薇略尽一些绵薄之力。”
“你这痴儿,何苦要缠着我。”
商徵羽摇摇头,却不在意。
“你赶紧回去,若是让云梦阁的管事妈妈知道你不在阁内,说不得又平白要多出些事端。”
“是,柔薇去了。”
说完,雨柔薇翩然而起,顺着街边的屋顶一路飘向云梦阁,不一会就消失在那目光所及的尽头处。
“哎,一个人多好,老是跟着我~干嘛,你说是吧,老五。”
商徵羽将装着遂末将近头颅的锦盒向上一抛,突然旁边的屋檐下方伸出一只手,将套着锦盒的布袋子一把接住。
“雨柔薇说的没错,她是该在你身边好好再历练历练。这次如果让她在云梦阁内杀了人,那我便要给她记一次大过。”
屋檐下,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他头上带着黑色的斗笠,其上垂下一层黑纱,看不清面孔,身形又隐在阴影之中,更加让人难以发觉。黑衣男子背后背着一把黑鞘宝剑,无有半点光华,若是放在哪个阴暗角落,寻常人打眼一瞧,也看不出那是一把宝剑。
这一人一剑,浑然一体,静若磐石,动若惊雷,飘飘兮如一羽之鸿毛,甸甸兮如千钧之泰山。这般人物,修为当真已达身意唯我,剑意由心的极上乘境界了。
清风抚月阁,风月七子第五子,楚临虚。
“你倒好,还帮衬起她来了,嫌我这还不够乱吗。”
商徵羽将青竹酒筒盖好,眼见外面的一个早点已然开始出摊,顿时感到腹中一阵饥饿。
昨天光顾着喝酒,倒是没甚吃食。
“填饱肚子再说,天大地大,没有饿肚子的事儿大,老五,你要不也去陪我吃点东西,顺便陪我喝喝酒?”
“提着人头,不方便。”
“我倒是忘了。”
商徵羽哈哈一笑,老五提着一个人头锦盒与他在街边吃早点,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你藏在遂末腰间的纸条已经被人发现,遂末与北域狼王私通已是板上钉钉,即便是他那做皇妃的姐姐也断不能继续纠缠,此事到此为止了。”
“嘿嘿,他那是活该!敢私通北域,就是与天下为敌!”
商徵羽回想起遂末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面露一丝冷笑,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阁主给你的。”
一道白光闪过,商徵羽伸手一接,是一张纸条:
立时返回清风抚月阁,护送曹应龙上京。
曹应龙?这不是那个传言带着青云军投降北域的叛国将军吗?他如何会到了清风抚月阁?
“阁主这是要做什么?”商徵羽眉头微皱,对于叛国降将他可半分也没有好感。
“大姐传话,曹将军是被冤枉的,此次便是要上燕京告御状,为手下阵亡的那八千青云军平反昭雪(见番外一二三)。”
“原来如此,我说若是叛将,阁主当不会如此。”商徵羽有些释然。“我知道了,你去吧。”
“你的玉夺。”
话音刚落,一声耳不可闻的轻响,楚临虚已然离开。
商徵羽低头一看腰间,那藏在腰带中的银色弯刃竟然露出了一角。
呵呵,自己竟然会犯这种粗浅的错误,当真是酒喝多了。
商徵羽摇摇头,大步朝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