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木华竟然是一根筋的人,别说是林林和强仔大吃一惊,就连经常进看守所的江民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怎能想到对号子里的人太好,今天竟然有人上前还要来讨吃得,这可是眼睁睁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实。也许可能平时对他们的确是太好了,也许有些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而这个余木华才刚进来两天还没吃到真正的苦头。但他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还以为是在外面无限风光之时。也没有完全调整过来自己的身份与摆正自己的位置,连进了看守所还不清楚以落到什么地步,真是可怜与可悲呀!这也的确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强仔可是冲了上去一巴掌重重朝余木华脸上扇了过去,并大声的喝斥道:"你这个老东西,说想吃就能吃的到呀!好好看看你自己的牙齿长得怎样,又能不能吃的下肚。你别跟老子们没事找事,昨天只是稍稍的跟你过了一关。今天看样子不搞掉你半条小命,你是不知道这凤凰山号子里面的厉害。"
余木华又见林林气呼呼的冲了上来,眼看不妙还是赶紧溜吧!可在转身往墙角处走去时,一边走一边在嘀咕着道:"只不过是想吃一个包子两根油条,他们竟然这样对我…″好像满心不服气的样子。
正当林林和强仔追到墙角想对余木华发火动手之时,江民也的确看他怪可怜而赶紧把他俩叫住,所以号子里的人再没有一个人敢搭理他。江民心想只要他老老实实在号子里待着,不能的话肯定是免不了遭受到皮肉之苦。不过依他现在这样的性格下去,肯定还有好多的苦要等着吃。既然人都进来了还想什么曾经的大官不大官的身份,凡只要踏进号子里的铁门那一刻,所有的光环全部被熄灭。也都必须跟他们一样的坐牢,哪还动不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牢坐。
整整一个上午余木华也完全跟下面的人一样,在老老实实中盘腿打坐。也没有丁点的抱怨与怨言,甚至在放风场四人分一支烟抽的时候。竟然也没有人同他合伙抽,到最后也只能闻闻烟的香味,再无有半句的怨言。
在中午冯师傅打饭的时候,又递进来两大包的菜,江民叫上林林同强仔在第一时间赶紧从菜里面找出酒。然后又分出三分之一的菜,赶紧递给冯师傅请他在打饭时帮忙带给罗建林。紧接着左右两边四个号子的兄弟们平均分了一瓶酒,而同时还跟他们分了一些菜过去。可正当号子里在吃饭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瓶酒而分给强仔和林林一人也最多不到二两的酒。而剩下的江民同何洪勋两人平均分着开始吃喝,却又令全号子的人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
余木华竟然又溜了过来走到江民与何洪勋边上道:″民,民哥,勋,勋哥,我,我也想喝点酒。再,再搞点好菜,像这样的菜哪里看到一点油水,闻到都想吐。″
林林和强仔怎会想到他又上演这出戏呢!他妈的这个老东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简直就是打不死的晁盖。而赶紧放下手中吃喝的碗勺,站起身朝余木华冲了过去。
"喂喂,余木华,你别倚老卖老,不要真的装成老糊涂了。别以为这是在你家里,别以为这是在你厂里。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吃。这里可不是你说了算,这是在看守所是人间地狱,你应该赶紧滚回去跟他们一样。看守所能给你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们又没有克扣你吃的喝的东西,你跑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余木华并没有感到吓怕,反而理直气壮地道:″林,林林大哥,我,我只是想喝点酒,吃点好的菜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我真的吃不下这个牢饭。″
强仔的确好笑地接道:"别说是你吃不惯这里牢饭,我,我们都吃了一年多了,早就不想吃这个牢饭,闻的我们也想吐。但是有办法吗?没有办法,更不可能让我们去选择,因为这是在看守所里面。说的更直白一点只要不被饿死就是万幸,你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不搞事不再惹事就没有你的事。一旦你再这样胡搅蛮缠的下去,可别等到今天晚上有你好受的,快滚过去听到没有。"
余木华竟然理直气壮地道:"大,大哥,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我只是想吃一点喝一点。我又没有违反看守所的规定,也不可能影响到号子里的其他人。″
"嘿,你还没有违反看守所的规定…你简直是打不死的老骨头。不会是当大官当久了而忘乎所以,看你这么大的年纪再打你都有些不忍心,希望不要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你知道这一瓶酒在外面卖可是几十块钱,但在这里面没有个五六百,关系不好没上千是搞不进来的。还有这个菜外面也是十几块钱一盘,而在这里面没有上百或者是几百能吃的到吗?这可是民哥他花大价钱从外面搞进来的,你以为随便都能吃得到吃得起。是民哥心好每餐饭还会分点好菜给号子里的人吃,在其他所有的号子也只能闻到一下菜香味。就拿每天分给大家抽的几支烟来说,那也是花了很大的价钱才能搞进来,而一般的人哪怕花再多的钱都很难搞的进来。因为这就是看守所而不是疗养院,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老老实实乖乖地滚到后面去的话,我们真的可就要动你的手了,滚回去听到没有。"
这一下余木华反而不干了气呼呼的把碗摔在地上,竟然大声地道:″老子就是不吃,也就是不想活了,你们大不了把我打死去。如果打不死我的话,就是想吃好菜与喝酒,这种牢饭真的一口也不想吃了,大不了就是钱和一死。你们花大价钱从外面搞的进来,相信我从明天开始全号子的人,每天的早餐我全包了。还有中午和晚餐的菜和酒,甚至包括烟和吃的用的东西,我一个人全包了。我家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钱多,其它什么可就真的是没有,请你们要相信我不是在吹牛。"
此话一出的确震惊号子里所有的人,林林嘲讽道:"老东西,别以为你钱就不得了,这是在看守所而不是在外面社会上。你钱多钱少又关我们什么屁事,我们又不想要你一分钱,也不想吃喝抽你的一点东西。说句难听的话老东西,就算你有钱有没有人帮你搞进来,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呢!有必要在这里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摆谱吗?"
"我,我真不是想摆谱,而我是真心想帮号子里的所有…难兄难弟们共度难关。"说完,余木华不见有人再接话,而是垂头丧气的朝位置上走去。
这时坐在江民身旁的何洪勋,开口道:″老东西等一下,你家里真的是不是很有钱,这可不能骗我们,知道这严重后果吗?"
″知道,在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想骗人根本就不可能,我家里除了钱多什么都没有。既然现在人都坐牢了,还那么苦自己干嘛呢!有没有这条小命活着出去还的打个大大的问号。我只希望在这里过得舒服点,吃喝的好点用的好就行,对于钱来说真的不在乎什么。"
听此一说何洪勋眼睛顿时发亮,心里早就想如果有头大肥猪进来可就好了,因为可以从他身上接点业务,总不至于一日三餐天天吃喝抽用全都是江民的钱。
原来何洪勋在社会上同江民不但认识多少也有过一点交情,自打这次又关进看守所可是分在前面的三号,在那里何洪勋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第一经常出事被送进来伤透家人的心,第二哪怕赚了大多的钱也是没完没了的好赌成隐,最后到了家徒四壁老婆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第三在有钱时从来不知道亲情的重要,家里所有人没得他一分钱的好处不说,到头来却没少骗家人的钱输在赌桌上。所以他这次再关进来外面没有一个人给他上坟(小卖部买东西),加上以前在社会上没交到一个好友。而关进号子里的人可都是现实的很,没经常找麻烦与折磨何洪勋可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一次江民被干部带去办公室聊天路过三号时,何洪勋赶紧向江民求救希望调到他号子里去。江民看在曾经朋友一场情谊上,当天下午通过干部把何洪勋转调进了号子,这毫无疑问当天就上桌同江民一起吃饭。在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何洪勋感觉到再这样上桌吃饭很是尴尬,吃了这么久没有出一分钱,而全是江民一月要花去几万元。可江民又不像其他的号子里带班的人,本来完全可以凭借武力欺压欺诈下面的人,由他们的家人送钱送物进来供养。何洪勋清楚这一些后,心里早就想如果进来一头大肥猪拉拢一下,那自己今后所有吃喝抽用就不会太尴尬。今天正好见余木华是这样一说,那心里可不是高兴坏了,所以动了打他念头的主意。
何洪勋叫余木华坐上床边道:″那好,要不这样吧!现在就把你老婆或者是儿女,哪怕是可靠朋友的电话号码写过来。等一下我会安排人跟电话上的人联系,就从明天早上开始让他们送东西过来,到时肯定是会安排人去大门外接后再送进来。而具体想买什么东西或是想吃什么,还有中晚两餐想喝什么酒吃什么菜都可以写清楚,只要你家里人按上面照办就行。另外还有最关键一点必须跟你说清楚,每打一次电话打过去就是一千块钱的好处费,这个少一分都不行的怎么样。"
"可,可以呀!真的可以做得到。大不了一天花上几块钱,没事我花的起,绝对花的起。"
"那好,林林快拿他的漱口杯过来。"说完,何洪勋在那漱口杯里面倒了差不多二两白酒下去,另外在他饭碗里面也同时夹了不少的好菜给他。
这一下余木华可高兴坏了,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喝起来。他心想坐牢只要有钱那坐牢也没什么,哪怕被判刑后送进监狱大不了也不是有钱都可以摆平这一切。有钱可真的是好,不论在哪个地方都是好使,甚至连在这人间地狱都是这样的舒服。
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当刘干部正准备下晚班的时候,在听到何洪勋叫他进去一下之时,风风火火小跑了进来。心里怎不知道又有业务了,而像这样的业务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大好事,不这样靠工资加上那点奖金,可能一辈子也买不起房和车,更不可能过上好日子。
何洪勋把余木华写好的纸条递到他手上,刘干部接到纸条后在兴奋中走了,他要赶紧下班回去顺便打上面的电话。
却万万没想到当第二天刘干部来上晚班时,什么东西都没拿进来不说心情也非常的难受,站在风窗口把何洪勋大骂一顿。等刘干部一走何洪勋叫上林林,强仔还同时把大头也叫到身旁,四人嘀嘀咕咕一阵子。意思要好好的修理这个老东西,他竟然骗到我们头上来了。原本等老东西大儿子送东西进来,可两天都过去东西没进来一样不说,还被刘干部大骂了一顿,不好好的修理他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原来当刘干部打电话过去时,是余木华大儿子接了,并答应按老爸的要求会做到做好。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个人打来的电话是不是想骗钱骗物的人,还口口声声说是看守所的干部。心里产生怀疑的态度,就更不可能相信刘干部电话的真实性,完全以为是一个骗子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刘干部并不知晓这突然的变数,而何洪勋甚至包括全号子的人更不了解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对余木华也十分的恼火,好不容易托刘干部打出去电话的条子照说了一遍,而最终什么东西一样都没有照办。还搞的被刘干部大骂一顿,所以在何洪勋他们的心里必须好好的修理他一下。
林林和强仔简直是把余木华拖到肛便洞边上,何洪勋冲了过去,一手拧着余木华一只耳朵大声地喝斥道:"老东西,你原来也是一个大骗子,竟然还在看守所想来骗我们玩。电话已经帮你打了,是你大儿子他接了并答应昨天中午就送东西进来。可刘干部下了班还特地到所里想接东西,他可是整整等了一个中午都不见你什么大儿子的身影。而今天又是早上和中午等了两次又没人来,既然不想来就不要接电话说过来。你以为是在外面可以骗的过去,这可是人关在看守所就象一只死老鼠,还能躲到哪里去。余木华,我说了这么多你能听的懂和理解了我的意思,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现在给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一件都不能剩,老老实实的跪到肛便洞上去,听到没有。"
余木华知道大事不好,其实从昨天早上把纸条拿出去后,虽然说号子里的人有一种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味道,而特别是何洪勋与林林还有强仔和大头。但余木华这颗心更是慌的很,因为心里清楚儿女们个个都有一种说不来的味道,而特别是在钱方面则更是小气的很。宁愿帮人跑上忙下办事都行,就是不愿付出哪怕是一顿饭的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所以一直担心有变数怎么不慌的很。而果不其然,从昨天到今天他们还没对自己怎样,当什么刘干部大骂何洪勋时知道晚了,肯定是为自己的事发火骂他。可这是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人都关在这里面又见不到家里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既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乖乖的听从他们指挥,不就是希望下手轻点就行。当余木华一件件脱去所有的衣服,但还留下一条短裤时,没见何洪勋他们再说什么,只是用手往肛便洞上指去。何木华左右看看身旁是凶神恶煞的四人,一时之间的确吓得全身打颤,双腿发软还是乖乖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