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书记越想越气,决定给刘铁头点颜色瞧瞧!
次日,他去到村委会办公室。
华印在值班。他坐在长凳子上,在看报纸,见书记来了,抬起头,和书记打罢招呼,又看起了报纸。
汪书记走到办公桌前,摇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给派出所打电话。
此时,在乡派出所的办公室里,党委书记和派出所长坐在凳子上,在商量下乡宣传冬季防火的事。听到电话声,所长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筒、捂在耳朵上,问:“那位?”
汪书记说:“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前段时间,所长来程庄村委检查治安工作时、汪书记给他汇报过治安工作,觉得他肯定会听出来自己的声音、知道自己是谁的。
所长一愣,问:“你是——”
汪书记说:“我是程庄村党支部书记呀!”
所长停一下,又迷迷瞪瞪地“噢——噢——”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叫——”
汪书记从他的口气中听出来,他显然是不知自己是谁的,便说:“我叫汪宏泰!”
所长点着头又“噢噢”几声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停一下,冷淡地问:“有事吗?”
汪书记说了刘铁头寻衅滋事的事,要派出所来人抓走他!
所长答应后,放下听筒,回原位,坐下了。党委书记问他谁打的电话、干啥的。所长说了。党委书记说:“咱俩商量完工作,你再去!”二人便继续商量防火宣传工作。
汪书记放下电话筒,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等了一个小时,不见派出所来人。他烦躁地“嗯”一声,咂下嘴,又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催他们来!派出所长回电话说马上去,却又坐原位,仍和党委书记商量防火宣传工作。汪书记又耐心等了约半小时,仍不见人来,气的用手指头敲着桌棱子,怒道:“这派出所太不像话了,就是离这八百里、也该来到了,却到现在还没影子!”说罢,气的胸脯子一鼓一鼓的,又焦急地踱着步,停会儿,还不见派出所人来,便朝华印一挥手,道:“你再打个电话给他们!”
华印放下报纸,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所长听到电话声,又站起来,拿起电话筒、捂在耳朵上,问:“谁呀?”
华印也把电话筒捂在耳朵上,微笑着说:“我!”
派出所长惊喜地“啊”一声,说:“华印哥呀?你咋恁稀罕,想起来给恁弟弟我打电话啦?”
华印“嘿嘿”笑罢说:“我想让你抽空再教教我拳是咋划的,就给你打了电话!”
所长也“嘿嘿”笑罢说:“哥哥是高抬小弟啦!我那有铁把式教哥呀!”
华印说:“你还藏奸呢,怕教会了我赢你是不是?你就是教我八百年;我也是孙悟空翻跟头,永远打不出如来佛你的手心!”
所长又是“嘿嘿”笑,毕,停一下,问:“哥打电话不会是只说笑话的吧?”
华印说:“看起来你比谁都懂哥的心!哥有啥想法都瞒不住你!”便把刘铁头的事说一遍,让派出所快来人抓走刘铁头!
所长道:“哥开口嘞!弟敢慢吗?”说罢,放下听筒,看着党委书记的脸,想听他指示是否马上去。
党委书记听出来是华印打来的电话,赶忙站起来,说:“快去吧!”说罢,便走了。
所长把一名警察从套间里喊岀来。二人到院里,上了一辆警用面包车。那名警察开着车,飞速向南驶去了!
汪书记听完华印的电话,便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想:他华印只是个民兵副营长,跟所长称兄道弟、谈笑风生,咋比自己和所长的关系还好呢?他惊愕地看着华印,猜着原因!
刘华印打完电话,觉得所长和自己说话、比和书记说话、亲热得多,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但他知若让这种自豪露出来,会使书记极不舒服的。于是,他便坐在长凳子上,故意拗着头,皱着眉、绷着嘴,沉着脸,装着生刘铁头的气的样子!他把自豪深藏于心,使任何人也甭想从他身上看出来一点点自豪的样子。
二人就这样坐着!
不一会儿,院里响起了汽车声。二人出了门。这时,那辆警车停在了办公室门旁,两名警察下了车。书记和华印赶忙迎上去。书记向所长伸出来手。所长握着他的手梢子,晃两下,便松了手,接着,便紧握住了华印的手、摇晃着,笑着问刘铁头是哪庄的,多大年纪了!华印一一说了。汪书记又握着另一名警察的手,问咋来恁晚。所长听到这话,扭头看着他,沉着脸,说:“派出所就那几个人,管一个乡几万口人的事!说实话,若不是——”说着,朝华印一扬头,说:“他打电话,俺还来不恁快呢!”书记不吭气了。所长又回过头,摇晃着华印的手,看着他的脸,微笑着说:“走吧!你带着路,咱去抓刘铁头!”二人便松了手;那俩人也松了手。众人上了车。那个警察便把车开走了。
车在刘铁头大门前停下来。四人下了车。所长和那名警察进了屋,把正在烧锅做饭的刘铁头押上了警车!那名警察便开着车走了!
汪书记和华印互看一眼,便一前一后向村部的方向走去了。二人在南北主干道上分了手。汪书记往家走;华印去值班!
刘华印勾着头,背着手,跩步走着路,笑眯眯的!他想:人常说:庄稼不吃昧心粪!看起来,自己的脸比书记的脸还大,自己在所长身上没白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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