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也查到了太医刘姜与袁家的关系,这刘姜其实是袁豁达的袁侄,也就是袁皇后的袁哥,只是刘姜父母已亡,他与袁家平时也并无多少往来,故而外人难以发现刘姜与袁家的关系。
虽然已经确定了两名小皇子是中毒死亡,但是云涟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袁皇后做的。加上与袁皇后有染的旬利又已经被杀,证明袁皇后秽乱后宫的人证也死了,似乎从哪条路出发都抓不到袁皇后的把柄。
深宫中的云涟虽然没有任何头绪,但宫墙之外的文杰早已有了想法。刑部大牢里畏罪自杀的那名囚犯被人埋到了城外,当天晚上,文杰和孟非即带人把将尸体挖出。在尸体的背部发现了青虎的纹身,这种纹身说明了这名囚犯的身份他是袁浩杰所养的死士。当年刺杀云涟的那群死士的尸体背上,也有这样的青虎纹身。这死亡的囚犯身上的刀伤也有很大的疑点,一般握住医首自杀,伤口应该在前胸,而这囚犯的致命伤却在腰部。
很显然,这名囚犯是袁家故意安排进八大牢杀死旬利的。事成之后,这囚犯又被灭了口。袁家通过刑部,给了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因为囚犯已死,旁人也不会去顾虑这囚犯的刀伤在什么地方了。
虽然文杰和孟非证实了旬利是被死士所杀,但是仍然没有证据证明这群死士就是袁浩杰所养的。几年前孟非的叔叔孟不果被死士杀死,朝中就曾派人专门调查这群死士,但是没有任何头绪。刺杀云涟是这群死士第二次行动,杀死旬利算得上第三次。孟非对于这群死士可说是恨之八骨了,所以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云涟调查这件事。
在宫里,赫连恒君也对袁皇后起了疑心,但是袁浩杰办事可谓是干净利落,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所以赫连恒君暂时也不能拿袁皇后怎么样,只得将她丢在一旁,然后着手于削弱东宫的权利。
一个月后,被赫连恒君调到京城的蜀国谋士薛怀仁到达长安了,皇帝封了他一个雍王府散大夫,属于雍王赫连楚岚手下一个闲官。既然是雍王手下的,实质上就是云涟手下的了。虽然薛怀仁只是个八品的散大夫,但总之是来到京城做官,比起派到交州那偏僻之地,要好上千百倍了。
薛怀仁来京的途中,早有多舌之人告诉他此次他能调到长安,是宸妃娘娘之力,来到京城后,又指派到雍王麾下,薛怀仁便明白自己要为宸妃娘娘卖命了。
然而,如何能让云宸妃信任他,重用他,提拔他,就得看他真正的实力了。薛怀仁也明白,宸妃既然肯出力将他调到京城,也说明了在宸妃心中是颇为看好他的果然,薛怀仁抵达长安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雍王殿下召见的旨意。雍王召见,其实也就是宸妃召见了,薛怀仁很清楚,进宫后见到的人不会是雍王赫连楚岚,只会是云宸妃,云宸妃只是借用了儿子的口吻。
薛怀仁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随召见的太监进了大明宫。
走八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薛怀仁低着头,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礼,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抬头看一眼殿上的宸妃娘娘。
天市垣,出奇谋
和薛怀仁所想不同,殿上之人并没有出声叫他起来,而是旁边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宫女出声了: “薛大人请起。”
薛怀仁一奇,这宫女好大胆子,竟敢代宸妃发话,云宸妃竟然不生气?薛怀仁一抬头,顿时看到一名典雅美丽的女人端坐在大殿之上,她穿着高责繁复的金丝广袖流仙裙,万屡青丝向上竖起,形成一个高耸富责的云髻,正中央插一支累丝嵌宝金布摇,左右两边分饰云风纹金簪。在钗饰与华服的衬托下,云宸妃整个人闪闪发光。薛怀仁看呆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然而,就在薛怀仁看到云宸妃眼角的疤痕时,他又彻底呆住了。
坐在大殿之上的云涟亦静静地打量薛怀仁,从容貌上看,他应该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细长的眼睛,塌而宽的鼻于,厚厚的嘴唇,这一切使他看起来极为平凡,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惊鸿的地万,但他笔挺整齐的官服,显得他整个人精神抖擞。
看着眼前这样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云涟不禁有些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旬利。中那个杰出非凡的鬼才吗’他在帮旬利出谋划策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殿下的薛怀仁似乎看出了云涟眼中的怀疑,他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说道: “微臣能解宸妃娘娘的心结。”
云涟一听,有几分…惊诧,转过头时蓓奴点了点头。
蓓奴会意,走到一旁书桌上取来纸笔,交到云涟手中。
薛怀仁…惊诧地看着云涟执笔在白纸上写了一排苍劲有力的字体,这个云宸妃怎不直接说话?难道她是个哑巴?薛怀仁内心忽然震了一下,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不但腔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竟然还是个哑巴!
云涟写好后,展示在薛怀仁面前,只见白纸上写道: “薛大人知晓本宫心结为何?”
薛怀仁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采,看到白纸上的字迹,不禁又惊叹这云宸妃的书法功底。薛怀仁道: “是的,微臣知道。娘娘的心结是…… 东宫。”
云涟淡淡地笑了笑,点点头,又在白纸上写道: “薛大人何解?”
薛怀仁见字后,只是笑着说了两个字: “逼反。”
云涟一…惊,顿时与蓓奴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部是震…惊。薛怀仁的这两个字真真是太诡了,薛怀仁果然不愧是个鬼才。云涟满意地点头笑笑,又写道: “薛大人奇谋,愿闻其祥。”随之,云涟又朝蓓奴点了点头。
蓓奴走下去,对薛怀仁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薛大人,娘娘请你坐下薛怀仁看到云涟所写的,微笑着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于上。
其实云涟和薛怀仁都心照不宣,此时两个人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赫连恒君把薛怀仁派到雍王手下,也就暗示了雍王只有将来当了皇帝,他薛怀仁也才有出头之日。加上薛怀仁之所以能调来京城,也是云涟之力,所以薛怀仁必须全力帮助云涟出谋划策,将赫连莲岚推上太子之位。
坐定后,薛怀仁说道: “如今只缺太子或皇后一个把柄。”
云涟一奇,有些不解。
薛怀仁自然知道云涟不能明白,紧接着又道: “中书舍人袁浩杰是个好功急进之人,一旦皇上将太于或皇后软禁起来,袁浩杰必定会感到哀求地位受到威胁,到时候娘娘只需一招棋,使可彻底扳倒袁家。”
云涟点点头,他说得不错,这个袁浩杰确实是个好功急进之人,可是袁浩杰亦是个计多善谋之人,哀家又有晋国公袁豁达坐镇,岂是这么容易就扳倒的呢!
这薛怀仁的“逼反”二午要实施起来,可是难上加难啊!云涟摇摇头,在纸上写下: “薛大人所说不假,然袁家地位根深蒂固,雍王入王也非一朝一夕能够达成,也望薛大人寻个妥当之计。险棋勿用!”
薛怀仁见了,摇头怒道: “微臣只善险棋,凡成大事,无不是险棋卓越。觊觎后位,不用险棋,绝不可达成。娘娘勿令微臣感觉娘娘妇人之仁。”
蓓奴一听,顿时怒喝: “赦肆!你好大胆于!”
云涟听了,不怒反笑,当即在纸上写道: “薛大人这一招激将法果然是恰到好处,看来旬利果然没有说错。”
薛怀仁见字,立刻笑道: “娘娘可信,旬利便是微臣的一颗棋子?旬利之所以向娘娘推荐微臣,也是微臣的一招险棋。事实证明,微臣这招险棋用时了。”
云涟一…惊,薛怀仁不是旬利的谋臣吗?怎会旬利也成了薛怀仁的一颗棋子?
而薛怀仁和她说这些,又是什么用心?云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写下: “薛大人可否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