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英看向端坐在方家席位上的许海风,忿忿不平地道:“都是这家伙害的,看我饶得了他。”
唐柔儿回想起许海风的挑逗手段,顿时想到了另一方面,她又羞又惊,问道:“妹妹你竟然让这个恶人得手了么?”
“什么得手了?”看着突然面红过耳的唐柔儿,方盈英莫明其妙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了。”唐柔儿尚是个黄花闺女,这番话又如何说得出口。
方盈英是个急性子,顿足道:“好姐姐,到底是什么,你倒是直截了当的说啊。”
唐柔儿轻咬贝齿,终于从她的樱桃小口中吐出一句话来。方盈英一听亦是大羞不依,扯着唐柔儿的衣袖轻啐道:“坏姐姐,你才让他得手了呢。”
不料这句话还真的说到了唐柔儿心底的秘密,虽然那日二人间并没有真正的发生关系就被黎彦波打断,但唐柔儿的清白之躯却几乎被许海风这个色狼摸了个遍,以她的高傲和性格,这样的亲密接触与苟合无疑。
然而奇怪的是,事后唐柔儿却并不觉得怎么讨厌和悲伤,只是一时羞愤难当。
听黎彦波说许海风的舌头几乎被她咬断,更是不自由主地在心中有了一丝牵挂。直到殿试之时,许海风大发神威,在数招间力挫数位同等级数的高手,真是威风八面,至此他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就有了奇异的转变。
此时被方盈英一问,无端端地心跳加速,想要争辩二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方盈英看着她唐姐姐如此模样,心中愈发认定自己的猜测。唐柔儿幼时就显示出一种夺人心魄的美丽,自从十四岁起,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连唐家的门槛都被踏烂了几个。
但是唐宗翰唐老爷子在几个女儿中最是疼爱这个幼女,兼且她又蒙三大宗师之一的黎彦波收为入室子弟。于是放出话来,由她自由选婿,唐家不再干涉。
唐柔儿亦是眼高于顶,什么样的才子俊杰她没有见过,可向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在京城之中,与方盈英二人一柔一刚,被誉为为世家子弟中最出色的绝代双娇。
过了片刻,所邀客人大都到齐,但出人意料的是除了程家外,其余三大世家的老一辈人物竟然无一人到场。虽然来的也都是小辈中数的上的佼佼者,但任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是早有预谋。甚至于有些政治嗅觉敏感之人已经在猜测闵治堂在这个相位上还能安稳的呆多久。
对于这种情况,闵治堂当然是心中有数,但他踏入政坛数十年,早就练成了一副不动声色的本事。虽然心中不安,但却一丝也未曾显露在脸上,与各位宾客谈笑甚欢。
过了片刻,闵治堂站立起来,朗声笑道:“老夫今日做寿,有幸请得一线宫首席乐师夏雅君小姐,各位亦可一饱耳福了。”
方向智悄声道:“今日可是来对了,若是让父亲大人知道雅君大家会答应闵治堂的邀请表演洞箫绝技,一定会后悔为何不来。”
许海风来京时间不长,尚且不知道一线宫之名,就更加不知道夏雅君其人了,只是看此刻众人竟是人人动容,是以问道:“那个夏雅君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魅力。”
方向智讶然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竟然不知夏雅君之事显得不可思议:“这个夏雅君是一线宫的首席乐师,一管洞箫名动天下,曲艺造诣堪称举世无双。只是她生性高傲,立下规矩,一月只演奏一曲,纵然是皇亲国戚,也难得求她破例。闵治堂能够请到她,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本钱呢。”
“一个乐师能够有此成就,当真是了不起。”许海风听得心向神往,大生敬佩之心。
方向智神秘的一笑道:“非但如此,此女不但才艺高绝,本人亦是艳名远扬,是京师四朵金花之一。”
许海风好奇心大起,他进入京师之后,要么是勤休武功,要么是陪着蒋孔明做那稀奇古怪的试验。而自从林婉娴委身于他之后,更是每晚鱼水之欢,乐不思蜀,哪里有机会接触京师的风月之事,于是问道:“究竟是哪四人有此艳名?”
方向智用手一扫大厅,道:“这里就有二朵,别说你猜不到。”
“哦……”许海风一拍大腿,乐道:“不错,若是连她们也排不上号的话,那么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说完,扫了眼正在相互嬉闹的唐柔儿和方盈英二人。
方向智突然脸色一黯,喝了杯闷酒,不再言语。
许海风奇道:“智哥,你怎么了?”
方向智勉强一笑道:“还有一人就是当朝小公主刘婷。”
小公主?许海风立即明白他为何这般表情了,原来就是即将远嫁匈奴的小公主。看来大汉年轻一辈中对于公主远嫁之事都是耿耿于怀,心存不满。
此时,厅中谈论之声突然轻了下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洞箫之声悠然响起,箫声也不见奇特,只是逐渐拔高,竟有高入云霄之势。霍然一个转折,变得绚丽多彩,热闹异常,若是只听声音,仿佛是数人持不同乐器同时演奏一般。临到结束,更是一片喜气洋洋,让人心旷神怡。
一曲奏罢,厅中竟无一人出声,如此箫技,实已达至巅峰,举世无双果然名不虚传。
许海风率先从迷醉中清醒,高叫一声:“好……”。带头鼓起掌来。众人此时才如梦初醒,叫好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