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水心跳微快:“师叔祖有所不知,剑门灵气充裕,山间动物都有灵性,雪圆更是我悉心喂养的兔子,不管是谁害了它,弟子都要讨回公道。”
朔烬点点头:“确实可惜,我倒是知道它进了谁的肚子,你自去寻仇吧。”
初若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谁?”
朔烬随意道:“沉陵。”
初若水:“……”
众弟子:“……”
朔烬摇头叹息:“我家道侣喜欢,我自然要全心全意地让他高兴。那雪圆肉质饱满,肥瘦适宜,烤熟后香味四溢,外焦里嫩,我家道侣很是满意。”
在剑门惹了事该当如何?
自然是将锅甩给地位最为崇高的人身上。
试问有谁敢去找沉陵问责?哪怕朔烬不记得白日的事,也无妨他自由发挥。
腰间长剑颤动一阵,微微泛起冷意。
朔烬皱眉,察觉古剑异动,伸手按于腰间。
在外人看来,这左手叉腰,右手提人的姿势,颇有几分威风。
他看向钟异之,又问道:“你告诉她,我可有半句假话?”
钟异之呆呆地没有反应。
尊君道侣,原来他就是尊君道侣。
陆祁猛然间回想起白日里对方口称“已有道侣”的情状,心中感慨万千,又带着些原来如此的顿悟——是了,尊君刚结亲,对象是个没什么修为的炉鼎。
“没什么修为的炉鼎”手上使力,掂了掂发愣的钟异之。
钟异之回过神,维持着茫然神色,如实地点了点头。
——全都是半点不掺假的真话。那雪圆,的确是被带回去了……
原来是被尊君吃了吗?
天哪,他还给尊君的烤兔翻了两次面,撒了一次佐料,那包裹的大叶片还是自己摘来的……
“师侄孙这便去吧,我家道侣处事公正,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朔烬勾着嘴角,对弟子的配合十分满意,又侧身朝初若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这样的发展谁都没料到。
“罪魁祸首”沉陵尊君此刻只是一柄没有感情的死剑,面无表情地贴在道侣的腰间,心无外物,不去看场上众弟子的脸色。
初若水垂下执剑的手,沉默当场,站立良久,眼神千万变化,最终抬眸看了眼威风凛凛的“炉鼎”,蓦然转身,什么话都没留下。